她蹲了一阵子后,探头向外看去,发觉那男孩已经跑了,而四散开的保安们陆陆续续地打柜台后面钻了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着拿出对讲机汇报着这次的突发状况。
“真够硬核的……”
楚年默默吐着槽,刚要起身,突然被身后的男子拉住了胳膊。
“你是公主吗?”
男子惊慌地低声央求着,“求求你,帮帮我,帮帮我……”
楚年还没反应过来,商城门外突然涌入一群穿着盔甲的人。盔甲的样式非常古典,跟楚年在西方历史书上看见得如出一辙。银色的金属将他们从头包到脚,点缀着金色的橄榄枝花纹,头盔上则垂着红缨,乍一看去,个顶个身高两米,且魁梧得如同一座座山峰。
一保安点头哈腰地对“盔甲”
们说:“护卫大人,这里有外城区的男人持危险武器,妨碍了商城内的公主。给公主们造成了极大的精神伤害。刚刚他们的同伙已经跑了……”
“盔甲”
们没说话,但好像听懂了保安所说的话,手持长斧在地上狠狠一砸,震天动地。保安们立刻狐假虎威地大声喊着:“所有男人过来接受检查!出示你们的通行证!”
通行证?楚年诧异。心道她刚刚进商城的时候可是直接从正门进来的,也没注意别人出示了什么通行证……
“公主,公主……”
这时楚年身后的男人突然搂住了她的胳膊,“一百金,好不好,一百……”
楚年茫然。而这时保安们突然来到了他们身边,而那男子也顺势搂住了楚年的肩膀,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是跟着我家公主,公主来的……”
“你的通行证呢?”
保安面色不虞地打量着男子,目光落在他脏兮兮的皮鞋上时,哼了一声,“你是外城人吧?”
男子惶恐地看向楚年:“公主,我,我的通行证在你那里吧……”
楚年的大脑宕机了一秒就恢复了运转,抱臂挑眉呵斥道:“喂,你们能不能温和点,很吓人啊!”
保安们一惊,将楚年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后,迟疑地问道:“您是……?”
楚年当即掏出公主邀请函快速晃了晃:“怎么?我去年排名三十七呢!”
保安们怔了怔,显然对楚年没有丝毫的印象,但语气缓和了不少,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说:“公主殿下,请问您的王子是内城区的人吗……”
楚年夸张地哈了一声:“废话!我能找外城区的那群穷鬼做搭档吗?我说你们能不能不要围着我,比起刚刚那个小鬼,你们更吓人好吗!”
说着她娇柔地倒在了男子怀里:“天啊,亲爱的,快扶我一下,我头好晕。”
男子很是默契地将她横抱而起,对保安严肃地说道:“我的公主受到了剧烈惊吓,得回家静养。”
保安们还要说些什么,男子却趁机抱着楚年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商城。经过那群盔甲侍卫时脚步微微打晃,但没有停留。
楚年很是配合地任男子抱了出来,无视周遭地窃窃私语,眯着眼睛偷睨着。
男子将楚年一路抱到了一家面包店的后巷,楚年利落地打他怀里窜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头绳,无奈地问道:“你体力倒是挺好。”
男子尴尬地向她深深鞠了一躬:“小姐,谢谢您。”
楚年上下打量着他,压低声音问道:“你是外城区的住户吗?”
男子犹豫地点了下头:“对,我住在外城区。”
楚年向他伸出手:“很高兴认识,先生。方便的话,请告诉我你的全名。”
男子嗫嚅地小声说:“我叫约翰冯锲立夫。”
楚年一边与他握手,一边在人物志里迅速搜索了他的名字。
根据资料所示,叫约翰冯锲立夫的只有一人,编号为d19-813,四十二岁,迦勒国人。他曾经是一位中学物理老师,战争毁掉了他的家园,也带走了他所珍惜的学生们。他在战后一直致力于反战运动,却被当局逮捕,在狱中度过了三年。
是个好人呢……楚年简单地给了个初评价,握住约翰的手小声说:“走吧,我们先回到外城区。我有些事想求教约翰先生。”
约翰讶异地看着楚年:“您不是内城区的?”
楚年把邀请函在他眼前一亮,上头清晰的“0”
积分令他虎躯一震,慌忙牵着她的手从小道溜向了外城区的界限。
约翰选的路线非常刁钻,从几个民房的后院翻了过去,又穿过一家商店。七拧八绕地很快就越过了界限,回到了外城区。
楚年一路默默记着路线,扶着约翰的手从一处民宅的窗户跳了出来。刚一落地,迎面走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是一穿着黑色夹克,戴着墨镜,腰间别着枪的男子。见到约翰后难掩惊喜:“我还以为你被抓走了。”
约翰松了口气,向男子介绍楚年:“是这位小姐救了我。”
楚年抬头看向那男子,二人视线对撞后皆愣了神。因为他俩的着装有点相似,都是黑色的夹克配长靴,只不过楚年穿的短裤。
“感谢你,美丽的小姐。”
男子摘下墨镜,向楚年伸出手,“我是以斯帖,以斯帖德威利特。”
楚年一惊:“您就是……黄金的首领?”
以斯帖长了一副很纯粹的西方硬汉脸。红棕色的头发,梳了个大背头,高鼻梁,褐色的双眼,古铜色的皮肤,留了一圈碎胡子。宽肩,脖子上有黑色的纹身,身高大概是一米九,以至于楚年站在他面前显得非常娇小。
“我没见过你。”
以斯帖的眸子锐利如鹰,“我应该记得每一位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