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孜真依旧站得直,子巽走过去拍着他的肩道:“枉费林大人聪明一世,却找错了主。”
他怒道:“你不怕我玉石俱焚?到时候你怎么回去交差?”
子巽冷冷一笑:“他们是什么人?我出得比你多,你说他们听谁的?”
林孜真早已恨透了他,此刻突然扑上去掐他的脖子,早被付纳叫了人来拉开,他一边挣一边叫:“韩子巽,你别得意!总有人来收拾你!”
付纳扇了他几下耳光,就回到子巽身边,只听他道:“先别漏风声,等皇上把赎金送来。”
付纳不解问:“这是为什么?爷不乘机落实了他的罪名?”
子巽却道:“不急。”
他看向远方的云彩,接着道:“银子送到后就叫人放了储君。那些人也都放了吧,给他们一些钱。其余的银两悄悄散人,别叫任何有官位的知道。”
付纳瘪瘪嘴,满心不愿意,只道:“用得着咱们来普度众生吗?”
他又在山西府住了三天,一日付纳跑来道:“京城的人明天就来了。”
子巽一笑:“终于可以回去了,不知茵茵这些天怎么胡闹呢?”
他正想着,门口一人回道:“有位从南平来的人,在门口等了半天,说是给爷来送封信。”
他浑身一凛,忙命:“叫他进来。”
付纳皱起眉,不一会就来了个小厮,手里托着封信道:“爷叫人好找。三爷在南边寻你好些天了。”
子巽一手拿过信,边拆边问他:“三爷什么事?”
那小厮回道:“小的不太清楚,只急急地在找您。”
付纳看了一眼,信上没几个字,子巽却低头看了好久。他刚想说话,他却一下子站起来,朝前奔出两步,又退回来,对他道:“备马,我要去南平!”
付纳就问:“三爷怎么了?”
子巽却吼道:“哪来这么多话!去备马!备好车,立刻就走!”
他模样吓人,那小厮早应和着去了。付纳一把拉住他,叫了声:“爷。”
子巽一手握着信纸,闭着眼睛道:“子离说她不行了。”
付纳听了,沉默一会,却是“碰”
一声跪在他脚边,恳切道:“在下知道您的心思。只如今这个时候,您万万走不得。”
子巽睁开眼瞪着他,付纳拉着他道:“姓林的并未入罪,您要一走,明天就是他领赎金。爷知道这是什么后果吗?”
子巽道:“那就公布于众,把太子放了。我们走人!”
他说完便要抬脚,付纳就一直抱着他的脚:“二爷三思!这是下下之策,这话只能回宫后和皇上悄悄说,切不可示众。咱们整盘棋就差最后一招!只要过了明天,把戏做足,把储君接回来。你一离开,那些暴徒就有倒戈的可能。再者可这一路上的惨境您也是亲眼见的,我不会说什么大道理,只要再等一天,就能救多少人。二爷,再等一天吧。”
子巽却冷冷道:“以前没见你有这副心肠!今日倒当起菩萨来了,放手!”
付纳真的放了手,敛声道:“小人只说到这,全凭二爷自己裁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