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察觉床上有动静,回过头来,眨了眨清澈的眸。如此映着窗外雪色,更几分与秀气五官不相衬,却又十分融洽的妖冶。很漂亮。
怀礼翻了个身,平躺在床,抚了下额头,没那么烫了,出声时,嗓子却仍有点发紧,“起这么早?”
“不早了,是你醒太晚了,”
南烟又回到床上,在外面坐了会儿四肢冰冰凉,她便缩到他身边,偎着他,关切地问,“好点了吗。”
“嗯,”
怀礼鼻息很轻。
才应了声,她又趴起来,伸手探他的额,“好像没那么烫了。”
他看着她,有点无奈地一笑,又闭上眼。没什么力气说话似的,“离我近点。”
她又靠近他一些。
“要不要去医院?打个针什么的,感觉你病的很重,”
南烟还吸了下鼻子。她居然没被传染到,或者可能是劲儿还没起来。
她脸颊贴了贴他手背,也很烫,“去医院吧怀礼,你不想开车我去叫个车好了?也不是很远。”
这么殷勤。
怀礼心底嗤笑了声,却是淡淡弯起了唇。
他翻过身,又用被子包住了她,她整个人便被拽入他怀中去。
下巴抵在她额顶,声音很低,“今天有事吗。”
“今天周末……”
她思索一下,还没接着往下说——
“那再陪我待会儿。”
他说。
。
昨晚那个临时的酒局一直拖到很晚,那会儿徐宙也给南烟打了电话她就不接了,还以为喝太多回去睡了,结果她也没回画室。
陈冰的家人最近住院,前几天住在二环那个公寓,南烟陪着他家小孩儿。
徐宙也心想她昨晚是不是又回公寓了,昨天电话还能打通,今天打过去就提示欠费了。
联系不到她,他有点担心,今天和冷泠去见林先生的路上经过这里,便临时下了车,准备一个人上去看看。
敲门没人,他又给陈冰打电话。
陈冰说他家小孩儿昨晚没住这儿。
冷泠在楼下等他,打来电话:“下雪了路不好走,今天堵车严重,我们得快点过去了。”
那位林先生不喜欢迟到的。
徐宙也心里知道,有点着急,不由地心乱如麻,又在门前徘徊了一会儿,突然想到楼上是怀礼家。
他们昨晚在一起吗?
望着消防楼道冗长的楼梯,他犹豫要不要上去问问。
还是算了吧。
他又迅速拨号,尝试给南烟打电话,正转身准备去电梯口下楼,楼梯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是怀礼。
徐宙也倏地停住了脚步。
怀礼走了下来,也看到了徐宙也。他容色倦淡,似乎精神不佳,先同他打了招呼,“今天没去画画?”
徐宙也见他径直走来,目标好似就是2104,抿了下唇,目光死死盯着他,问了句:“南烟呢。”
“还在睡。”
怀礼拿出钥匙开门,语气很平淡。
“还在睡?在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