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娘。我"
何雁慈看了看那些衣服,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可又觉得娘说得也很有道理,何况谭渊跟别人家的男子都不同,从来不趾高气扬,好像自己的作为顶天立地一样,而是凡事都会征求自己的看法,希望自己和他都可以满意。
"
雁慈?"
何雁慈的娘怕女儿因为这打击变傻了,看何雁慈持续发呆,便推了推她。
"
娘,我没事。"
何雁慈又想了想,觉得她娘的说法似乎占了上风,而自己的念头只对了一半,事情的过程是:那女子喜欢夫君,但家中反对。那公子却心疼妹妹,所以来带走夫君和他妹妹成亲,而夫君娶了自己,所以不能让那女子当正房,可那公子则不能容忍自己的妹妹当妾室,所以找个借口把夫君骗走了,让自己另嫁他人这样一想,前后都对得上,而且也附和夫君平日对自己的态度,这些衣服的来龙去脉也解释得清楚。
"
雁慈?"
何雁慈的娘看到何雁慈忽然傻笑起来,心里更加担忧,怕何雁慈是被今天的事情刺激到疯癫了。
"
我没事。娘,你说得对。夫君他没有不要我,他是被逼迫的。"
何雁慈为自己刚想出来的缘由高兴着,高兴谭渊没有不要自己,高兴谭渊是被逼迫才离开自己。她站起身,把她娘也从地上拽起来道:"
今天晚了,村里人都睡下了。明日我就到村子里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那些人的来路。娘,你放心,我一定要把夫君找回来。"
何雁慈的娘看女儿来了精神,这才安下心,拽着何雁慈回屋里休息。而次日,她也跟何雁慈一样早早起来,要同何雁慈一起去村里打探。何雁慈劝服娘在家休息,自己则拿起帐簿和毛笔,挨家挨户地拜访跟谭渊比较熟悉的人家,追问昨日的事情有没有人知晓。
不问则已,一问之下,众人的回答让何雁慈更为惊讶。那些渔家,那些跟谭渊有说有笑一起打过鱼的汉子,那些叽叽喳喳教过自己如何跟谭渊圆房的妇人,竟然没有一个知道谭渊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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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小谭嘛,是前几年来这里的。听口音不像是外乡人,我觉得是附近村落的,便没有仔细追问。"
跟谭渊熟识的渔夫回答道,说着还搓了搓手掌,"
谭家的,你想啊,我一个男子,哪里会细心追问那许多。既然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能你去附近问问比较妥当。"
"
是啊,雁慈啊,我们当家的说得有道理。"
渔夫旁边大嫂叫过何雁慈道:"
你去附近的地方问问比较好。这附近也有不少富贵人家,实在找不到,你去金陵城里打听一下,看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哪家的小姐有没有出阁什么的,这或许能问到些什么。"
"
对啊,雁慈,我娘家就在临村,我托我娘家人给你问问小谭的下落好了。"
旁边又一个女子插话,说要帮何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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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谭家的,我也叫我住在不远处的哥嫂帮着打探好了。"
"
雁慈啊,你先不要伤心了。我们都会帮你找的。你说他那么好一个人,怎么就平白无故地没了影子呢?"
"
对啊对啊"
一堆跟何雁慈熟识的渔家女子凑在一起,七嘴八舌地给何雁慈出主意,都说要帮忙,还有的马上叫来孩子,让孩子去临村报信说看谁见到了谭渊就传消息回来。
何雁慈听了大家的话,心里十分感动,但觉得这些人说得虽有道理,可毕竟不能做准,便追问了谭渊常去卖鱼的地方,还认识些什么人等等。她把那些人名全部记在帐簿上,打听了地方,就挨个去问。
远处湖畔的渔家、卖鱼的伙伴、买鱼的店铺老板、酒楼里卖酒给谭渊的伙计何雁慈画了谭渊的画像一一去问,可依然没有人知道谭渊的出身来历,也没人知道谭渊可能会去何处。
何雁慈的娘见女儿辛苦奔波却毫无结果,便央求何雁慈歇息几日,等村里的那些姑娘大嫂能否传来什么消息。何雁慈依言等待,可每个人告诉她的却都是没有人知道。
没人知道?难道谭渊是从石头里面蹦出来的猴子不成,不然怎么会没人知道?何雁慈把帐簿上打听过的人名挨个划去。她看着满纸的墨色叉,鼻子又开始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