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孩子?”
如雪眉梢一挑,轻轻一笑:“我为什么要打掉这个孩子?你不知道敖宸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个孩子么!”
这是敖宸的骨肉,他们和奶奶日盼夜盼的宝贝。等这个宝宝出世,他们这个家就完整了。裴云姿永远不会明白这个孩子给大家带来的希望。
“你!”
裴云姿脸色一黯,那种敌对的笑靥又浮现了出来,“好,既然你不肯打掉这个孩子,那以后不要怨恨我不将他的爸爸还给他!”
“还给他?”
如雪淡漠看着这个女人,樱唇轻掀:“不要在我跟敖宸之间兴风作浪!你裴云姿现在除了不要脸的倒贴,有得到过他吗!你跟他的那一次,我就当他是在酒店找了小姐,解决生理需要!”
“如果我有了他的孩子呢?”
裴云姿没有为她的话生气,反倒神秘的勾唇一笑,一瞬不瞬盯着如雪的眼睛,“他说想要这个孩子,让我生下来。你可能不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区别,我给了他最纯洁的第一次,而你,第一个男人不知道是谁。”
如雪脸色蓦的惨白,突然一下子说不出话。
裴云姿看着她的样子,总算肯移开目光,笑声里也有了底气,“我和他在一起十几年,他从没碰过我,即使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他也能忍住。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想把最美好的一次留在新婚夜。他这个人,不在乎女人的家世、外貌、一切外在,只在乎女人的清白。他认为这层膜,不仅仅代表身体的纯洁,也代表那个女人的过往,他不喜欢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如雪站在原地,只觉身体里的血液全部回流到了腿部,一双手变得冰冷,僵硬无力,这一身体反应,表示她想逃跑,她不安。她内心的惶恐被裴云姿一语中的,让她的信心荡然无存……她一双黛青双眉微微上扬,挤到一起,也笑道:“既然他得到了你的第一次,又让你怀了孩子,那为什么不肯娶你?呵呵,刚才要出门,也该给你披件毯子,不然你等在这里,他还没来,你已冻坏了。还有,现在的处女膜修补术很发达,那层膜不代表什么,勾引男人的本事才能证明那个女人的过往。不奉陪了,裴小姐你一个人慢慢走!”
她拉开车门,坐在车里深深吸一口气,扭开引擎将车调头,开上公路。
“喂,你不带我回市区吗?”
裴云姿扔开毯子,忙紧追几步,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让她走。
她将车停住,笑着说道:“你可以走回那幢别墅,带你回市区就不可能了!因为他已经决定把你冻死在路边了,如果知道我给你送了床毯子,一定会怪我。”
“不可能!你开门!”
裴云姿使劲拍打车窗。
正在这时,前方的道路上突然有两道灯柱打过来,传来小车的‘滴滴’声,把裴云姿的声音湮没了,也让裴云姿发了疯的朝那边跑去。
“大哥!”
裴云姿裹身的毯子也不要了,赤脚踩在石子路上,可怜巴巴扑进赶过来的铠泽怀里。
敖宸从铠泽的车里走出来,坐到自己车里,看着如雪:“刚才跟她说什么了?”
“让她以后不要缠着你。宸,你来开车吧。”
如雪走下车,看着站在车前相拥的兄妹俩,与裴铠泽对视了一眼。裴铠泽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将妹妹扶进车里。而后又朝这边走过来,精致绝美的脸庞上还带着一丝睡梦的惺忪,对驾驶座上的敖宸道:“今天她去你那,确实只是想散心,并不知道你们夫妻俩会过来。其实以后有什么事,你可以当着如雪的面把话讲清楚,不一定要做的这么绝!”
敖宸的脸色并未舒展,听铠泽这样一说,他俊脸上的黯色又深了一层:“如果能说清楚,我不会将她拖出去!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让我见她一次,就想揍她一次!这辈子,我最讨厌对男人纠缠不休的女人,尤其是一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
“她只是还未放下你,给她一段时间吧。”
铠泽拍拍他的肩,回转身,拉住正准备上车的如雪,“如雪,云姿平时其实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迷茫了。你们同为女人,应该更能切身体会对方的感受,特别是在放弃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之下。爱需要时间去积累,放手和忘记也需要时间。”
如雪冷冷看着他,笑道:“如果她永远放不下呢?是不是要永远这样插足在我跟敖宸之间?裴少爷,她现在已经成年独立了,跟我同年,不是一个孩子!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每做一件事都要考虑到别人的感受!”
铠泽眸中有愧色,修长的手指抓着如雪的肩,继续道:“也许你说的对,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负责,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后果,云姿会渐渐明白的。如雪,她刚才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她去敖宸单身公寓的事吗?”
如雪轻微的摇头,将目光侧开了。
裴云姿并不是放不下,而是不死心,裴铠泽这样护着她,永远不会知道她在暗地里干的那些事,也许早已知道,只是要护着自己的妹妹。所以,她没必要跟他们裴家的人说这些。
她拨开他的手,转身走回车里,才发现敖宸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双眉紧锁,并没有甩开麻烦的轻松。他听到声音将眼睛睁开了,瞳仁四周蔓延着一种疲惫之色,眸底似大海一般深沉,“如雪,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做错了?”
如雪目送裴铠泽的车离去,冷道:“你说的是哪一件?”
的确是错了,错在当初这个女人为什么要逃婚,为什么要跟峻熙假结婚,又为什么要跑回来说不甘心!
敖宸看向她,探出手轻划她的脸,“其实你们女人的心界真的很小,小到不能容忍一粒尘埃。呵,如果刚才你看到她穿着睡衣在我的单身公寓里走来走去,你第一反应,是不是觉得我们在幽会?”
她抿紧唇,将脸侧开了。
他俊挺的眉峰皱到一起,收回手:“我只是忘了换锁,因为自从结婚,我就没有来过这里。而且,如果我和她真有什么,就不会带你来这里。”
“宸。”
她回过头,定定望着他,眸中微微有了湿意。她的心里很酸涩,不选择相信他,别无选择,“我希望下一次,我们三个人都在场,当面把话说清楚!你这样一声不响的将她带走,只会让我更加怀疑你们之间的关系!”
敖宸黑眸中眸光闪动,没有再说什么,俊脸侧回,一踩油门,开车离开这里。他该解释的都解释了,只希望她信他。
这件事情过后,那幢别墅的门锁就换了,家具和墙面、地板全换了新,院子里也请来园艺工重新修剪。敖宸本来要辞掉芭乐,让如雪留下来了,依旧是一周来打扫一次。
她将那只卷毛比熊犬送给了芭乐,将浴室里的一切洗浴卫生用品、卧室里的床单床罩枕套,全扔了……最后,整个房子里,只剩那欧式风情的壁炉还留在那。
不管怎样,这里的地理位置还是不错的,离她的‘水领一族’很近,她有时累了,可以过来歇歇,也可以给敖宸搪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