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应看到他们的人,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自顾自开始环着车子转。
易卜的冷汗噌的一下流了下来,沿着他的下颌直直滴到t恤上,他的心一下子凉了。
刘勇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突然把头伸出车外叫了一声陈让。
“陈”
甚至连短短两个字都没说完,刘勇刚伸出车外的头瞬间掉了下来。
平整的切口像是光滑的银亮刀面,像切一个完美无缺的苹果一样,整颗脑袋像个有弹性的皮球“咚”
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一滴血都没有洒下来。
易卜坐在后座,这一次没来得及喊刘勇,整个人愣在原地,直到皮球掉落在地上,才瞳孔放大,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后车座上。
滚烫的泪水一下子从眼眶冲了出来,易卜的手指紧紧捏着后车的皮座,双腿像无力的老化弹簧一样,怔怔垂落在地面上。
他的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只能颤抖着张着嘴巴。
此时的前车门却突然像被什么融化了一样,整个车门骤然消失,刘勇的下半截身体由于重力顺其自然地滑落了下去,刚好撞到外面站立的陈让身上。
下一秒,地上冒出丝丝缕缕的雪白细线,将刘勇的身体缓缓拉了下去,直至吞没不见。
陈让仍无知无觉,弯着身体坐了进来,坐在了死去的刘勇的驾驶座上。
透过后视镜,易卜看着陈让泛着冷光的眸子缓缓闭上,徒余冷白的光线洒落在男人毫无血色的脸庞上。
不知怎么的,他感觉自己终于能发出声音了,颤抖着双手死死捂住脸颊,声音如断了弦的琴音一般凄惨,放声大哭起来。
绝望与无助在后车座里蔓延,车窗外冷风依旧,凛冽刺骨。
星之风暴
在陈让二十岁觉醒传承之后,就不曾再体会过一个正常人的感觉,尤其是在囍降之后
看着后视镜里那双略显青涩的眼睛,陈让有些好奇,真有这种异能力让一个人的体质完全恢复到另一个时期?
他略微摸索了一下下巴,转而开始打量起车身来。
“车里的人到底去哪了呢?”
周灵给他打了这通电话,说明寻求帮助的人必然是清楚地意识到危险了,决计不会在深夜贸然下车。
可是,他在车内无法看到人的身影,难不成是两个空间被阻隔了那车里的人能看到他吗?
未知的是这到底是一场双向阻隔还是单向?车内的人是否还尚在?
一个无形的谜团彻底将陈让笼罩在内,他还有点好奇的是,为什么这个片区的调员没有任何反应?
正常来说,只要发生异变,一定会有风吹草动,异能量的波动一定会被感应到。可是,陈让看着自动复原的车门,想到刚才眼前闪过的奇异色块,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
【这么大的能量波动,难道真的无人发现吗?】
男人没继续深思,在脑子里过了几个来回后就把事情放下,转而四处摸索起来。
冰川白的中央扶手盒在一众亚麻白内饰里格外显眼,陈让伸出手臂径直打开储物盒,果不其然,一系列的证件在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四四方方挤满了小盒子。
小盒子里不止放了一本驾照,他随机抽出一个拿在眼前略微翻动了几下,待看到驾照上人的一刹那,男人眉毛不受控制地挑了挑。
“这么巧”
照片上赫然是易卜那张俊美的面庞,朝着镜头恬淡地笑着,一副乖宝的样子。
此刻坐在后排的易卜仍抽搭搭地掉着眼泪,泪眼模糊地看着眼前人的动作,缩在后座一动不动。
陈让合上证件,略微思索了一下,突然朝着眼前空无一人的车座开口,“易卜?能听到吗?”
易卜坐在后座,听到陈让的声音浑身一僵,立马坐起身,顾不得沙哑的嗓子,大声回复道:“能,能”
可惜的是,对面的男人一如既往的什么也没听到。
易卜瘪了瘪嘴,伤心地坐了回去。
陈让并不能确定易卜在不在车内,保险起见他斟酌开口:“如果你在车内的话,切记不要出去,无论听到什么声音、车外有任何人经过,都不要贸然踏出去,这个地方很怪,我暂时没有发现是哪里的问题”
“如果你能听到的话,最好还是这样做。”
男人冷淡的脸对着后车座,无波无澜的声音对着后方持续输出,说完后就把头转了过去。
易卜看着冷漠的男人转过了头,默默用手臂环抱住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缩在后座,听到这话更委屈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妈的刘勇怎么办啊”
易卜的脑海里仍在反复上演着刘勇头被削掉的画面,眼睛因为刚才的嚎啕大哭现在肿得跟啥一样,身体止不住地神经性发抖。
他刚低下头,陈让的声音又从耳边传来,“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你也不要太害怕。”
易卜愣了愣,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收紧了手臂。
陈让絮絮叨叨说完这些话,就开始想办法起来,眼睛滴溜溜继续环顾车内。
这次的异生物体并没有引起他自身的强烈狩猎欲,甚至站到车前的时候他都没有伸出触须的打算,这是不是也侧面反映了本身他的攻击力就不强,所以只能靠另外的手段收割人头呢?
男人沉思着,不由自主想起了上次易行且在清源小区的事,那次也是,一个变形怪偏偏以吞食他人信任为食
现在情况更烂了,他一个人坐在车里,自己凭着能力倒是能出去,可易卜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