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进退维谷之际,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老师来了!”
大家都纷纷散开,只留我和郦瑞在走道里。一个痛哭,一个无语。
老师过来询问郦瑞出了什么事,郦瑞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老师摸摸她的头,让她回到了座位上,我把手里的作业交给老师,跟着郦瑞回到了座位。
对不起,我在纸上写。郦瑞看看摇摇头:“不怨你!”
依然抽抽搭搭的吸着鼻子。我接着在纸上写:讨厌这些家伙吗?郦瑞点点头。我又在纸上写:咱俩一起跳级吧。郦瑞忽然眼睛放光的看着我,最后用力的点点头:“行!就这么定了!”
之后,我和郦瑞经常凑在一起学习,因为有了目标,干劲也十足。后来郦瑞周日会到我家来找我,她家离我外公家只隔两条马路。
她第一次见到张诺的时候怯怯的站在我的背后,叫着:“诺哥!”
张诺嘿嘿的笑,说:“好好学!不会就问我!”
郦瑞抵着头脸红红的“嗯”
了一声。
我当时忽然特讨厌郦瑞,讨厌她叫张诺“诺哥”
,虽然我知道她这“诺哥”
是跟着我叫的。
郦瑞渐渐地和张诺他们也相熟了,也会凑在一起写作业。我发现她特喜欢围着张诺转,一口一个“诺哥”
的把张诺哄得眉开眼笑。
以后去你家学吧,我在纸上写。郦瑞很疑惑的抬起头,问:“为什么?”
这里人太多,学不踏实,我又在纸上写。她有些为难的皱起眉头,最后点点头,说:“好吧!”
郦瑞家很大,很干净,和我家一样,是楼房。可是一个个门都关起来,从外面看就像火柴盒,谁也不认识谁,我当时就想,还是平房好。
我跟着郦瑞穿过她家客厅,来到她的卧室,趴在长长的写字台上学习,我当时觉得很安心,没有张诺那些人在,我才能安心学习。
(三)转眼寒假将至,院里的葡萄藤早就掉光了叶子,一片萧索。我看着这满院的凄凉发怔,张诺,现在正跪在他家堂屋的牌位前,因为我。
其实,在那个时候,供奉牌位的家庭已经不多了,可是听说张诺家以前是皇族,后来举家迁到了这里。张诺爸爸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不过女人是不允许供奉本家牌位的。所以张诺爷爷死后,供奉牌位的职责就落在了张诺爸爸的身上。
我进过那间堂屋,是和张诺一起去的,他去上香。屋子很大,可是黑漆漆的透着寒气,那些历史悠久的牌位更是怕人。我紧紧的缩在张诺的身后,他攥着我的手说“不怕!”
。
张诺现在会跪在那里,是因为他一时气恼,打断了邻居孩子的胳膊。那孩子和我们不甚相熟,只是见过几次,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打招呼的那种。
张诺打了那孩子,因为那个孩子骂了我。“死哑巴!”
那孩子是这么说的,只是为什么他要那样骂我,我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张诺听到后,立马回身揪住了他的脖领子:“你刚才说什么!”
问的咬牙切齿,他是真的生气了。
那孩子本就和他一般高,梗着脖子,气势不让他分毫:“他本来就是哑巴!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