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生气地揉着太阳穴:“明天全村人都得来,睡不好的话我就不漂亮了!”
“呵,你这种丑八怪自然是不会懂美丽女人的苦恼。”
无奈,我只好进去搬出那个箱子。
小蛇在经过姐姐身边的时候再次发狂,直到离开她有段距离,才安静下来。
一整夜,我不敢阖眼,紧紧地抱着玻璃箱子,用体温温暖它,生怕小蛇死掉。
早晨我是被嘈杂声吵醒的。
在外面打工的妈妈也回来了。
她像只聒噪的鹦鹉,挽着姐姐的胳膊,献宝似的跟来凑热闹的村民说自己的大妮现在多么好看,能嫁村长儿子多么给她长脸。
我透过柴房门的缝隙看着她,心里一阵悲哀。
妹妹二妮死的时候,她都没回来看一眼,如今竟高兴得好像没有过这个女儿。
那天家里好热闹,小小的院子摆满流水席,我也跟着沾光,可以上桌饱餐一顿。
人们吃饱喝足散去,趁没人注意,我偷偷夹起一块肘子去了后院。
小妹死之前说过,以后她想顿顿吃肘子。
去到埋二妮的地方,我吃了一惊。
旁边不知何时立起一个新的坟包。
4。
沈佳明和姐姐的婚礼,定在一个月之后。
订婚宴那天晚上,姐姐彻夜未归。
第二日听她在院子里哭着对送她回来的沈佳明说,要他对自己负责,婚礼必须抓紧。这些天,偶尔我搬柴火进屋子里,闻着那股血腥味是愈发浓郁。
那小蛇自然也不能进屋,一直跟着我住柴房。
可这天,将将九月的天气,不知怎么突然降温,嘴巴呼出去的都是白雾。
姐姐怕小蛇冻死,只好再次让我把它搬进屋里。
我抱着玻璃箱刚踏进屋里,那蛇便跟疯了似的,弓起身子做出攻击状,细长的信子不住地翻飞。
诡异的花纹配着它癫狂的反应,让我的手止不住地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