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余的房间没有上锁,莞春草轻易就打开了。
一进去,她就停下了脚步。
“嘶——”
她忍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
许慕余的房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在傍晚还没到来、本该留有一片光亮的房间,现在居然漆黑一团。
莞春草没有打开灯,扛着她的蛇皮袋在黑暗中用脚尖去探索前方的障碍。
完全进入房间后,莞春草才发现房间里也并不完全是黑的。
房间的那头还有一个窗。
窗外种满了竹子,风偶尔吹起那些竹叶,能给这个黑漆漆的房间带来一点亮光。
她借着这点时不时亮起的微光,在房间一步一步往里挪。
在第三次踢到书本,第二次撞上书架后,她终于摸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她顺着它的轮廓慢慢一点点向下摸索。
当摸到硬邦邦的床垫后,她便迫不及待地丢掉她的蛇皮袋,踢掉脚上的鞋,一把越上去。
躺上去的那一刻,她全身的骨头都响了,咯吱咯吱的,像要即将变形一般。
她伸了个懒腰,全身放松后,终于骂了一句:“什么豪车接送,还不如开辆大巴来,好歹我还能躺一下!”
骂完她放空自己,让自己的身体自己的后背尽情贴合在床垫上,以达到每一块肌肉都能放松下来。
很快,黑漆漆的房间里再次恢复到之前的平静,只剩下指尖时不时摩擦书页的声音。
“对不起。”
莞春草在黑暗里自言自语。
“刚刚我不该说你是残疾人,说你是残废。那些都是随便找的话头,你别介意。”
许慕余的房间除了不请自来的莞春草,当然还有许慕余自己。
果然,莞春草的话刚落,指尖摩擦书页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莞春草懒洋洋的,手枕在自己头下,眼都没睁。
她说:“不管你在想什么,不管你怎么想,我跟你后妈没什么关系。我跟你领证了,跟你就是一伙的。”
她说完,并没有得到回应。
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