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近先走向哈利的斯内普却因一句“德拉科被施了钻心咒”
的提醒而更加面色阴沉,他当即从长袍内侧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朴素手包,随后将整条手臂都伸进了里面并取出了一个装着棕褐色液体的玻璃瓶:“喝了它。”
乖乖接过递到自己面前的钻心咒特效药,德拉科眼一闭心一横地一口喝光了。由于舌头遭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摧残,他整张脸的肌肉和神经都叫嚣着要脱离他的掌控,以致身边看得心惊肉跳的哈利着急地询问起他的状况,德拉科唯有强行牵动嘴角以安抚关心则乱的恋人。
及至斯内普结束了对俩人的简单治疗后,一行人才终于想起了不远处的“巅峰之战”
。
终局
前面的战斗众人自是无暇顾及,现今望去除了堪称当世实力最强的两位巫师周遭的一片狼藉之外,就是已然因为失了魔杖而渐渐落于下风的蛇脸男人。
果不其然,不出几个回合,从四周纷至沓来的连绵大雪在将伏地魔团团围住后,又仿佛被几只巨手不断地用力夯实,最后把抗争失败的人牢牢地困在雪堆中间,仅余下一颗脑袋还能接触到外面的空气。
远远瞧上去就像是一个等身的……雪人。
“就差一顶帽子和一个鼻子了……”
哈利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挨着他站的德拉科没有遗漏地将这话收入耳中,转向哈利的目光里染上了温柔的笑意,伸手帮对方拂去了头发上的雪花,顺便趁人没注意轻轻抚了几下。
被坚实厚重的雪堆冰墙完全禁锢住的人尽管动弹不得,但嘴上依然是寸步不让的狂妄:“邓布利多,你要是以为这样就能把我杀掉,那你就真是天真到可笑了!”
“我当然不会这么认为,汤姆。”
邓布利多的神色十分平静,看向昔日学生的眼里却多了一丝怅然,“事实上,你最大的失败就是不能理解还有比死亡更坏的事情1……”
“收敛一下你那好为人师的毛病吧!这世上没有比死更糟糕的事情了!”
似是被戳中痛处的伏地魔歇斯底里地冲老人咆哮着,下一秒那张血污纵横的脸上又浮现出一抹狞笑,“不过我可不会这么容易被杀——”
然而他的狠话尚未说完,就突然如同被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一样,未尽的下文也随着他变得急促的呼吸而不了了之。
少顷,伏地魔似乎艰难地重新找回了些对嘴巴的掌控,只是再开口时却让人听出了些许口齿不清:“……卑鄙的、老东西……你、你居然给我下毒……”
莫名被诬陷的银发老人神色一怔,继而忆起适才决斗时瞧见过里德尔肩膀上持续流着血的伤口,他兀自回头望了一眼此时仍被握在金发少年手中的格兰芬多宝剑,再回过头时心下已是一片了然:“你误会了,并没有人刻意给你下毒,不过是格兰芬多的宝剑无意中吸收了蛇怪的毒液罢了,我想……你对蛇怪并不陌生吧。”
“吸收了……蛇怪的……毒液?”
兴许是由于血流不止,那张变得更加青白的脸上写满了惊愕。
“是的,你那本日记本里的魂片把蛇怪放了出来,哈利同蛇怪搏斗时后者的毒液渗入到宝剑里,而你又被宝剑刺中,毒液也就间接进到你的身体里了。”
邓布利多的一番解释详尽且耐心,对面听众的神色却更为难看了,诧异之余还有肉眼能识别出的惶惑:“……你、你都……知道了?”
“你是指你的那些个……魂器吗?”
半月形眼镜后方的湛蓝眼眸映着洞察一切的睿智。
敌人的明知故问进一步勾出了伏地魔心底的恐惧,他哑着嗓子艰难地反驳:“不、不……不可能!我都藏在了安全隐蔽的地方……你不可能找得到……”
“确实是叫我费了一番功夫,但是雁过留痕,风过留声,你做过的事就必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邓布利多顿了顿,迎着一双充斥着不可置信的血瞳沉着地接着道:“日记本、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拉文克劳的冠冕、冈特家族的戒指、赫奇帕奇的金杯,以及你的宠物蛇纳吉尼……还有我遗漏了的吗?”
老人每念出一个魂器的名字,伏地魔的面色就灰败一分,当所有魂片的下落都被摆上台面时,那张瘆人的面孔早已褪尽了血色,仅余下填补在血污青灰罅隙中的绝望和不甘。
而邓布利多由始至终都没有错过对方神情一丝一毫的变化,直至男人眼中的狂妄和自负湮灭成点点尘埃,他也终于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被切割后的魂片去向已经全部锁定,只消找到赫奇帕奇的金杯,伏地魔永生的迷梦就会被彻底倾覆。
这时,呼啸的寒风中传来了几声极其细微的爆破声,哈利等人循声望去,就见到四名身穿傲罗制服的男人遽然出现在不远处。
率先走向哈利一行人的男人声音浑厚响亮,一身的风尘仆仆也难掩其气势,赫然是新上任的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鲁弗斯·斯克林杰。
“邓布利多校长,我们来晚了——”
他三两步便迈到众人跟前,少了两者之间纷飞大雪的阻隔,他到底是看清了人群之中并无他方才急切招呼的对象。
“……”
短暂的尴尬过后,内心同样无比强大的茶褐发男人凭借着傲罗敏锐的五感,迅速锁定了身后的战斗现场,另外三名傲罗也一同望了过去,四人霎时就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慑住了——
那被包裹得犹如憨态可掬的大胖雪人的家伙……真的是让人连名字都不敢轻易提及的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