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匠见到沈清溶,自是一番感恩戴德。
沈清溶摆摆手。
“我来此寻几种花,你可有种着?”
她没记错的话是有种着的,不太确定,这才来细问。
花匠忙问是哪几种。
沈清溶说了以后,花匠点头说有。
“你替我每种花都挑一些来。”
花匠不敢怠慢,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去替沈清溶找花了。
等将花送到沈清溶跟前,花匠才犹豫着问:“太子妃要这些花做什么?是要带回殿里摆着瞧吗?它们可不太漂亮,若是要摆着瞧的话,小人……”
沈清溶微微一笑。
“它们确实不够漂亮,但它们能入药。”
花匠一愣。
沈清溶已经翩然转身。
她捧着一堆花束回到偏殿。
如今这偏殿不住人,她便命人收拾成简易的小书房,平日习字就到这里,也免得天天往裴宴的书房跑,占了太子的地方就不好了。
裴宴得知以后,还往这里摆了个书柜,上头放了不少书。
而书柜对面,则摆了一个空柜子。
沈清溶只往上面摆了几个瓷瓶,命宫人们不要轻易动这些瓷瓶。
她说的时候刻意夸大了些,宫人们进来打扫时都不敢往那柜子里瞧。
而书桌边上沈清溶也摆了一个小桌子,用来制药。
这制药的功夫也是娘亲教的,只是娘亲没教完就走了,留下几本药书给沈清溶。
这么多年,沈清溶都快将药书倒背如流了,制药的功力也在不断见长。
这也是为什么她受了伤,伤势却总能好得这般快。
因为从小就拿自己试药,吃了不少药,体质与常人不同。
当然,这过程中也经受了不少非人般的折磨,在此就略过不表。
沈清溶的医术或许没那么精湛,但要说起制药,恐怕整个京城,无人能比得过她。
之前在沈府,她便是偷偷将自己做好的药拿去卖了,换了银子以后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些,顺带还能养活阿财这只吞金兽。
否则以沈府那种伺候她的手段,她还真不一定活到现在。
原本沈清溶是不打算多管闲事的,但看到宋鸾那般头疼的模样,还是决定帮她一把。
宋鸾是她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便想着帮宋鸾减轻点负担。
于是沈清溶一下午都窝在偏殿里捣鼓。
裴宴经过的时候,还能听到咚咚的声响。
等他走进偏殿,却看到沈清溶在翻书研读,好似他刚才出现了幻觉听岔了。
不过当裴宴的余光瞥见边上矮桌上露出的一角东西以后,倒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没说什么,只让沈清溶注意身子。
等裴宴走后,沈清溶才松了口气。
将盖在矮桌上的布掀开,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的瓷瓶,还有被捣碎的花。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娘亲告诫过她,制药这种事,越低调越好。
若是让人知道她会制药,指不定会将她带走关起来,没日没夜地制药。
沈清溶是喜欢不错,但也不希望自己陷入那般田地。
当她将制好的药递给宋鸾时,便说了早就想好的托词:“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