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才继续说道:“治疗组能够接触的哨兵很多,精神暴动下想要脱离痛苦的哨兵让他们做什么都愿意。”
迟等慢腾腾地点了下头,他举手提问:“请问白老师,这种行为叫不叫趁人之危?”
白年本来背靠着沙背,闻言身子突然前倾凑近了迟等,他一双冷漠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迟等的双眼,他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说,我能够让你好好活着,你活不活?”
迟等盯着白年突然凑近了的五官,眨眼的频率都慢了下来,他缓慢地鼓动了几下喉结,哑着嗓子吐出一个字:“活。”
白年收回身子,重倒靠到沙背上,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嗯。
所以他们也想活。”
白年说着抬起胳膊,他伸出两根手指,一只两指大的荧光水母便漂浮在他的两指上:“我的精神体有个好处,就是能够分裂出无数个非常小的水母。”
白年手指轻轻往空气中弹了弹,那水母便像是颗玻璃珠般被弹射了出去,它落在迟等的眼前,缓慢地摆弄着自己的触手。
迟等心脏砰砰直跳,因为心跳度过快,没忍住伸出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微微躬起身子,哑着嗓子道:“白老师,我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啦。”
白年显然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脸上舒适的表情都顿了顿。
迟等双手捂胸,俩上表情兴奋起来:“你刚刚离我好近,差点就亲到了。”
白年盯着迟等的眼睛。
迟等本来满脸跃跃欲试的兴奋,被白年注视着缓慢地退了下去,他咽了下口水,小声嘟囔:“我控制不住嘛。”
白年臭着一张脸,隔了一会儿他瞥了眼仍旧停在空中的小水母,那水母像是接收到指令一般,晃动着身子直接从迟等的脑门里钻了进去。
迟等的动作十分迅,他抬起手想去抓,但是仍旧晚了一步,最后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脑门上。
白年说:“他们让我的精神体越过他们的精神屏障,进入到他们的精神海里去,在里面进行精神疏导及安抚。”
迟等伸手揉被自己一巴掌拍红了的脑门:“你不是说我的精神海会吞噬精神体吗,为什么还要进来?”
白年没解释,径直说道:“五年前,有一批哨兵进黑渊前,我在他们的精神海里放了一直刚刚那么大小的精神体。
黑渊内一切东西都被扭曲,哨兵进去一次回来后进行治疗十分麻烦,我想让他们索性一直意识清醒地直到从黑渊出来。”
白年顿了顿,而后又道:“那批哨兵遭遇了攻击,没有再回来。
我的那几只水母也无法召回。”
迟等分析:“跟着那批哨兵一起被黑渊吞噬了?”
白年沉着目光盯着迟等的脸。
迟等顿了顿之后,缓慢地眨了下眼睛。
白年伸出两指掐住了迟等的脸颊,他像是在摊贩前挑选物品一样上上下下地看遍了迟等的这张脸:“我没见过你这张脸,也没听过你这个名字,不可能认识你。”
白年松开自己掐着迟等双颊的手指。
迟等沉吟片刻道:“但是我却认识你,脑子里还有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