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涟推门而入,御书房里就桓肆一个人坐在书案后,微皱着眉看向她。
“过来吧。”
他轻叹一口气,对她招手,“把门关上。”
星涟关上门,走到书案前面,直直地看着桓肆,开门见山地问他:“皇上,这段时间你老是躲着不见我,是不是因为我哥哥出事了,你不想告诉我?”
桓肆沉默片刻,问道:“你听谁说的?”
“谁说的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哥哥真的失踪了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星涟没说两句眼睛又开始发酸,泪珠吧嗒吧嗒地滴下来。
见她如此,他便知道瞒不过她了,星涟又不真是傻子,他说什么都信。
“你先别哭,朕最怕你哭了,掉眼泪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是不是?”
桓肆站起来,拉着她坐下,一手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眼泪,柔声道,“你听我慢慢跟你说,事情没那么严重的。”
“既然不严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是我亲哥哥,我会很担心的啊!”
星涟抽泣几下,扁扁嘴埋怨着,“而且我什么都不清楚,听别人捕风捉影的说点什么,不是更容易胡思乱想吗?”
“你说得也对,不过边关还没有确切的消息,说不定现在已经找到人了。我跟从渊经常通信,他时常亲自勘察地形,应付一些流沙风暴之类的险境很有经验,没那么容易中招的。”
桓肆握住她双手,“没有定论的事,朕先告诉了你,除了让你担心难受之外,还有什么用呢?你心情不好了,朕会更头疼。”
“可是万一……”
“已经有很多人在找他了,最多再过五天最新的消息就能传回来,我们耐心等等好吗?”
桓肆手掌摩挲着她的脸颊,“要是到时候从渊平平安安的回来了,你却累得垮了病了,他看到不会心疼?不会在心里怪罪朕没好好照顾你?”
星涟听他一席话,也觉得有些道理,遂点了点头,道:“好,我听皇上的,静心等那边的消息。不过皇上也要答应我,一有新的消息就马上告诉我,也不许再避着我了。我之前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你这么快就厌倦了我,移情别恋了呢。”
“朕都答应你。”
桓肆笑了笑,将她揽入怀中,亲亲她的额头,安慰她道,“傻孩子,朕这颗心,一半装着大新,一半装着你,其他人再也挤不进去了。”
星涟心急如焚,但不希望桓肆再担心她,表面一直装作很平静地等消息。几天后桓肆终于告诉她,从渊应该没有死,他的部下们发现了他在流沙地带以外留下的记号,指示他们他走的方向。他很可能是迷路了,虽没找到人,但他们确定他还活着。原野上有水有野物,他有野外求生的能力,至少能坚持一个月。
温塘关的士兵们正在那片原野上努力搜寻他,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了。星涟清楚哥哥的能力,相信他一定能生还,也就稍微放心了些。贤妃她们听说了,也每天找她去玩,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减少她的恐惧。
这日三人无事可做,相约到人工湖边钓鱼,这个星涟比贤妃淑妃都有经验。她也不要宫人帮忙,挖了一罐子蚯蚓做鱼饵,另外两人钓鱼都用的特制鱼饵,哪见过这阵势。尤其施琅環,见着那一罐子密密麻麻不停蠕动的长虫差点吐出来,又见星涟还敢把它们拿在手里,吓得不敢靠近她。
三人在岸边选了一个水流平缓的背风处,身后有一块大石,能够遮挡太阳。她们往水里撒了些鱼食,引了些鱼儿过来,便坐下开始垂钓。
钓鱼是一件考验耐性的事,三人坐在那里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太多动作,以免把鱼吓跑了,所以石头那一边有人经过也不知道这边还有三个贵人。
星涟一手撑着下巴,正昏昏欲睡,忽然听到外面有几个宫女窃窃私语,好像在谈论什么宫人之间的**。贤妃和淑妃也听到了,相视一笑。三人并非有意窃听,只是那几个以为附近没人,声音便大了些,还恰好在大石头后停了下来,靠着石头聊起了天。
宫女们说的那些人她们也不认识,但她们说着说着,就谈到了星涟熟悉的名字。
“哎,我最近又听说一件事,你们知道吗?”
“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