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启帝怒气散尽,看着面前的一片狼藉,平复了一下心情,“洛清阳,去吧文瑜叫进来,让他收拾收拾!”
洛清阳闻声离开,刘文洲的视线随着洛清阳的身影从殿前移动到了殿外,再回到了明启帝的身上。
“陛下,那这件事情,要如何解决?”
明启帝扫了刘文洲一眼,“现在顾爱卿不在长安,这件事情交由你一人怕是不妥,既然如此,那便交由陆远和路白二人去处理,他们与太子交好,若是真心为了太子好,他们势必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楚子阳一听到明启帝的答复心凉了半截,过于明显的偏袒,会让你明白你在这个人心里的地位到底如何。
楚子阳的不悦并未表现在脸上,但谁都能感觉得到他胸中的一腔怒气,明启帝适时说道:“凛王,你母后前几日刚去了安川的曌安寺内修行,有时间去看看她,还有,安乐公主还在子兰苑,你难得进宫一次,顺路过去看看!”
“儿臣多谢父皇。”
楚子阳说完便离开了御书房,明启帝虽有些不悦,但事情的起源在于自己,便未责怪楚子阳的不敬,倒是文瑜见了楚子阳如此,便跑到明启帝耳边数落起楚子阳的不是来,几句话之下让明启帝的不悦消失得一干二净。
刘文洲和洛清阳跟着楚子阳的脚步离开了御书房,楚子阳面无表情的朝着子兰苑的方向而去,刘文洲加快脚步追上了楚子阳,拉住了前面还在快速走着的人。
“凛王,你要拿这副表情去见谁?安乐公主见了你这副表情心里能好受吗?”
刘文洲一把拉住楚子阳的手,大力将人拽了回来,楚子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于是他便顺势坐到了地上。
“你给我起来,不过就是一件事情而已,就落魄得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他分散你的旧部之时也没见你这般垂头丧气的!一会太子见了你这脸可就丢遍风华上下了!”
刘文洲见楚子阳一滩烂泥似的坐到了地上忍不住开始骂人。
“丧家之犬,说得好,我现在就是个丧家之犬,我的家呢?家不是家国不是国,我还有什么?证据确凿的事情,他三两句就把太子的罪行磨削得一干二净,我拿再多的证据来,他还是会这么做,到最后他还要以为我是为了争那储君之位故意而为之!你让我怎么办!”
楚子阳心里隐隐作痛,自己一腔热血为了风华,却不曾想一朝喂了狗。
不,不是喂狗,喂狗起码它会朝你摇尾巴!现在呢,自己没落着一点儿好,反而还要被定下一个觊觎太子之位的名头!
“殿下,你先起来,我们先去看公主,等出了宫,我们再说这些事情,皇宫里人多眼杂,你这么一说,难免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添油加醋的说了出去,对你宁王还有公主终究很不好。”
洛清阳上前将楚子阳扶起,他惯性的摸向自己的腰间,才想起来自己的剑在进宫时留在了宫门口。
“清阳说得对,老顾要等到开春才回得来,在他没回来之前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估摸着,等他回来之后,他会给你带来好消息的,这次不算什么,我们还有很多的机会,若是无法自保,也不是没有他路。”
刘文洲对自己刚刚一时冲动而说出口的话有些后悔,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得回来,只希望楚子阳能够听到心中去。
“我明白了,只是心中有些不甘罢了。”
楚子阳从地上站了起来,平复了心情,“走吧,去看看厌离。”
就在三人往子兰苑去时,刚才从子兰苑离开的身影出现在了颖妃的寝殿之上。
颖妃看着面前跪着的太监,手里拿着一条皮鞭,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里把玩着。
“说吧,都看到了什么?”
“回娘娘的话,这些天公主都是闭门不出,偶尔能看到她的贴身宫女安儿去工部拿一些过冬用的物件,除此之外就只有今儿个进宫的宁王进过子兰苑的大门了。”
太监跪在冰凉的地面上,加上刚从外面回来,身子止不住的打着哆嗦。
“实话实说你害怕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颖妃来到太监面前,捏住太监毫无血色的下巴,将头抬了起来,“哆哆嗦嗦的话都说不利索,还说是事实,我看你是得了安乐公主什么好处吧?说,她许你了什么?我双倍三倍的给你!”
“娘娘饶命,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娘娘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子兰苑看看此时宁王殿下在不在子兰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