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些专业书籍挪到书桌,再将一些随身的必需品整理好,检查过成绩单和研修证明。他交换到二区学习了一年,需要这些资料进行学分互换,然后继续在a大上课。
书桌边的窗户往下是一面侧花园,在整理桌面的时候顺势一扫,看到佣人在下面浇花,动作随即一滞。
辛家家族企业繁荣数代,从曾祖父开始,就习惯了被佣人伺候的生活。他父亲辛鹤霄,也是个从小养尊处优五谷不分的大少爷,直到娶了书香世家之女易今瑞为妻,为了照顾妻子喜静的性格,才撤走了家中庞大的佣人群。
多年后,辛先生的体贴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当初为了妻子驱散的佣人,如今也为了妻子再次雇佣。
母亲已经去世,父亲自然有再爱再婚的权利,面对这些变化,辛雪稚平静成熟地接受,但难免有一些物是人非的伤感。
看了一会儿佣人浇花,视线不可避免地扫过侧边的那堵墙,辛家主宅位于拥有百年历史的老别墅区,邻里的侧墙共用一堵。
以前,邻居家爱种三角梅,那种花攀爬能力很强,难免跑进辛家花园。两家关系亲密,也没有介意这点私人空间,久而久之,纵容得那些花在墙边姹紫嫣红地成了海。
辛雪稚喜欢那些花,曾不知偷爬到墙上闻过多少次。然而如今,花已不在,墙也没法再爬辛雪稚看向对面的窗户,像是怕被紧闭的黑暗吸进去一般,略带仓促地瞥了一眼就连忙撤开。
三年。
对面的灯,一闭就是三年。
心脏好像被什么捏紧,辛雪稚微喘几下,强行把注意放回书本上。长睫敛下,情绪全部不见,漂亮的五官浸上一层冰冷。
收拾完行李,他换掉一身衣服开门时,父亲竟然就站在门外。
屋内屋外猝然相见,面对面都是一愣。
前男友回来了
辛雪稚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切,怔怔地看着父亲。
“那个”
辛鹤霄并不比他镇定多少,难得眼神慌乱,“吃饭了。”
“恩。”
原来如此。辛雪稚合上房门迈步,“走吧,爸爸。”
“雪稚。”
辛鹤霄突然叫住他,他抬起头,看到父亲说,“抱歉,小晨今天实在病得厉害,爸爸不是故意失约。”
辛雪稚的手从门把上掉下来,脸色平静:“管家告诉我了,没关系。”
“大雨路况不好,司机堵得厉害,信号太弱,联系不上你。”
企业家很有条理地,把原委一一道来,“我的手机静了音,所以也没能听见提示。”
“好,我知道了。”
辛雪稚说完,就要迈步,又被父亲打断。
“没淋到雨吧?”
“没。”
辛雪稚说,“我一直在檐廊下。”
“骤降的天气很冷,你回来穿的外套比较薄吃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