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病重时,况戍不仅不愿意来医院看他,提出分手的时机也相当残酷。
要不爱到什么地步,才能在一个人病情未好、母亲去世的连番打击之下提出分手?哪怕当时况戍对他存有一丁点心软,也不至于用那样的方式
辛雪稚呼吸一紧,没留意呛了一口水,眼睛咳得血红。
他换上新睡衣看着镜中苍白的脸。况戍这个人,如今的爱意好像很真,但当年的不爱也确凿,对于复合不是不心动,但况戍若又一次阴晴不定,爱意消退果断抽身,那他又要花上多少年才能愈合伤口?
他没有健康的可以任由折磨的身体,所以必须时刻清醒着。不能复合,不敢复合。
“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
工作人员发放小旗时,特别留意了一下辛雪稚。
辛雪稚道:“谢谢关心,我没有生病,可能是昨天太累了。”
工作人员一脸明白:“没错,工作真的折磨人,希望你今天遇见的都是乖小孩。”
辛雪稚笑道:“谢谢。”
或许老天真是把所有的困难都放在开头,今天辛雪稚带领的几个小队,虽然也有好动的孩子,不过都很听教,稍微提醒几句便安静听讲了。
临近闭馆时,他的心情也彻底放松,这边刚送走最后一组学生,场馆门口突然骚动起来。和老师做完交接,他连忙走到门口,发现此时连馆长都已经出动了。
“姓辛的在哪里?叫他出来!”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气势汹汹地站在场馆门口。
辛雪稚心道不好,这人估计是杨之涵的监护人,主动站过去:“您是杨先生吗?我就是昨天那个志愿者。”
杨豪立刻瞪圆了眼睛:“就是你打了我儿子的脸?”
馆长不动声色地站在两人中间,有条不紊地解释:“杨先生您先不要激动,我们昨天已经看过监控录像,当时您的儿子有意破坏馆内珍贵的展品,志愿者为了保护展品,在阻拦过程中不慎划伤孩子的脸,之后我们立即到医院进行了消毒处理。您今天来此,是因为孩子伤势加重吗?如果是这样,我们场馆愿意承担一切费用。”
“别在这跟我说这些屁话,我儿子要是真的伤重了你们还能在这好好站着?你——”
他越过馆长直指辛雪稚,“大学生志愿者是吧?我看你也成年了,躲人后面装什么孙子呢?!”
“杨先生,请您注意言辞。”
馆长脸色不太好看。
“抱歉。”
辛雪稚走上前,“是我昨天没能及时向您道歉,是我的错,您别生气。”
“道歉就完了?你打哪里不好非要打脸?打完脸一句道歉就行?!”
杨豪拔高嗓子,气势越来越足。
辛雪稚被这大嗓门吼得心率有点快,“对不起,我没有故意要打孩子的脸,当时真的是不小心,注意力全在展品上了,没能——”
“不小心?打脸就是打脸,不小心又怎样?那你他妈在外面杀人了,你说一句不小心,警察就不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