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话,还这么有礼貌,那看来不是鬼。
大家尴尬又沉默地,把自己吓飞的魂给捡回来。
陌生人被请进了屋。
这人叫鲁丰城,据他介绍自己是个登山爱好者,经常独自登山游玩,这次计划从泰吾山的东南方攀登,抵达山顶后再从西南方下山,正好走过半面景区。谁料刚到半山腰时,就突遇暴雨,帐篷被大雨冲毁,大多数干粮也被泡坏,在饥乏交加下终于找到这片木屋,就来寻个住处。
刚刚敲门没应,他不确定屋内是否有人,这才到窗户边查看,导致了这一场乌龙事件。
“老哥你也太厉害了,自己一个人登泰吾山啊!”
鲁丰城四十出头,比在场所有人都大,大伙都叫他一声哥。
鲁丰城人至中年,却身体健壮,脱掉外套后,紧身t恤勾勒出明显的肌肉线条,看得出常年锻炼的习惯。用毛巾擦过脸上的污水,露出清晰的面容,虽然算不上多帅,但粗硬的线条凛凛生威。
“以前也找过同伴,但大家性格不太合得来,我这人胆大粗鲁,他们却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害,还不如我一个人舒坦。”
“那你都到过哪些地方?”
“这就多了——葛山、卢湖、岳山、安阳山”
他嗓音低沉,举止粗犷,是那种典型的老大哥形象。一群年轻又宅的文弱研究员,很快就对他的经历深表佩服,几场谈话下来,都对他起了几分敬意。
暴雨滂沱的天气,他失去了帐篷,没有住处,大伙儿自然愿意收留他。正好况戍屋里还剩着一个床铺,众人等着况总发话。
况戍缓启金口:“那雪稚今晚搬来我屋吧,把床腾给鲁先生睡。”
鲁丰城连连道谢,只有众组员不知所云。
“怎么?”
况戍一挑眉毛,“有意见?”
“没意见。”
大家异口同声地端正态度。
如此,兜兜转转,况戍还是如愿和辛雪稚同屋,陪他收拾行李时,鲁丰城搬着自己的东西进来。
况戍瞥了一眼,这人带着两个背包,手上还提了一个长且宽的黑色行李袋,全都放在床边。
“你们都是在研究所工作的,这次上山休闲来了?”
“恩。”
况戍道。
鲁丰城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生活用品:“也是倒霉,我来泰吾山很多次,都没遇到恶劣天气,辛苦你们这群年轻娃娃,你们这么多人上山,区里肯定都知道,会安排救援上来的。”
“是。”
况戍接过辛雪稚整理好的行李箱,“那你慢慢休息,和你同屋的是我们团队的组长,人很好相处。”
“我知道那哥们儿,是个好人。哈哈哈哈哈。”
鲁丰城爽朗地大笑道,送他们离开木屋。
辛雪稚刚从浴室出来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突然出现隐隐的雷声,他看了眼窗外火光开始闪现的夜空,知道今晚注定又是一个雷鸣夜。
目光下意识寻找况戍,听到浴室的水声,这才想起况戍在他后面洗澡,叹了口气,从行李中找出耳机塞上,调出存储的本地音乐,拥被缩进床里。
他不是怕打雷,是这种毫无征兆的乍响对他的心脏有所压迫,有时候一个惊雷打来,他的心率能乱上好久,所以雷雨天气是他最不愿面对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