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父受萧氏胁迫,潜于军中,先以热毒置于清泉村村民饭食之中,造成瘟疫之假象,其目的便是让神医清云不得随军上山。而后,大军上山当夜,臣父将蒙汗药置于大军伙食当中…”
“易殊,你给朕闭嘴!”
尉迟暄不妨皇室辛秘被如此抖出,勃然大怒,喝止道:“来人!给朕将他拿下!”
“皇上…禁军都在外面。”
宋诚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外面的刀兵之声愈演愈烈,殿内厝火积薪亦是不遑多让。
沈庭霖愈觉得一头雾水,左相…到底是何立场?
身旁的御史隋节面上难得一见笑意,捋着胡子,老神在在与沈庭霖道:“多年相交…我到底是不层看错他。”
“萧汇,紧随其后,将服下蒙汗药的五万兵马一夜之间屠戮殆尽!”
左相放下手中的奏纸,挥手,一旁的慧妃命人抬上一件长宽近两尺的黑漆木箱。
左相抬手掀开木箱,抬腿踢翻,将其中的名册、账本、泛黄的书笺,悉数倒在地上,供众人拾起传阅。“三十余年来,萧氏迫害忠良、贪腐、结党营私、鱼肉百姓之罪证,无一不缺、无一不详,皆在此箱之中!”
尉迟暄此时哪里还有何不明,左相这许多年来与萧家往来密切,萧氏所图桩桩件件皆经他之手。隐忍多年,便是为了今日,萧汇离京、太皇太后殡天,时机成熟,数罪并。双手紧紧扣住龙椅,咬牙切齿道:“此事,交由刑部查办。”
“臣领旨…”
任刑部尚书刘基,缩头缩脑上前,应下差事。
“皇上,臣还未说完。”
左相躬身拾起箱中的一卷名单,抬手展开。“清远伯府,逼良为娼,实为皇室授意。在座各府,皆有皇室之暗桩。”
“易殊!”
尉迟暄怒火攻心,再三出言喝止。
“瑶招山之难,萧汇所作所为,皆由太宗授意、忌惮永靖侯府所致。”
左相大义凌然,所言振聋聩,丝毫不惧天子色变。“臣,不忍见瑶招山数万大军埋骨,沉冤不见天日!请皇上,将臣今日所言种种,昭告天下!”
“你放肆!”
尉迟暄恼羞成怒。
“臣请皇上诏令天下,严惩萧氏,为先父洗冤!”
沈庭霖辞色俱厉,丝毫不退。
“先永靖侯沈鹤安,为我大周鞠躬尽瘁,不该折于奸佞之手。臣,请皇上颁下罪己诏,昭示天下!”
隋节上前,斩钉截铁道。
“臣附议!”
事已至此,袁温孤亦是上前,正色直言道。
“皇上,老臣请见!”
外面的动静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刘达的声音传入殿中。
尉迟暄悬心吊胆终于落定,胸有成竹般,坐回龙椅,好整以暇道:“宣。”
“臣刘达,见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