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一片阴森,树影摇曳似鬼魅,除了黑,看不到一点别的颜色,加之他躺在棺材里,气氛更是诡异的瘆人。
“好在自己是个男人,胆子大,否则,不被吓得大叫起来才怪。”
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就从棺材里坐了起来。
“什么?还我是男人?还我胆子大?如果我真的是个胆子大的男人,怎么会被这里躺着的一个女子给吓晕?怎么会直挺挺地换做是我躺在了这里?当然,那时她可不是躺着的,她如果不突然地坐起,我也不会……”
反正不管怎么狡辩,你躺这里了,人家可是走了。
他站起身子,只听脚边哗啦一声响,低头看去,原来是触动了自己的包。他矮下身子,伸手捡起那个包一看竟是些陪葬的东西,“还挺沉,看来,她给我留的东西不少,倒是个知恩的,没枉了我费的这些气力。”
一手拎着那个包,一手按着棺椁的边檐,身子往上一跃,便跳了出来。
看他那一跃,就知是个练家子。
“这样不行,可不能让人看出这个坟被盗了,那样可就有大麻烦了。”
他心里想着,把包放到一边,重新盖上了棺材盖子,拿起铲子,照着原来的样子埋好,又把两个人的脚印用树枝扑了扑,掩盖了所有的痕迹,才放心地吐了口气。
忙了这一阵子,刚刚还冷的颤的身子也热乎了起来。他抬手用衣袖抹了把汗,这时方才现,自己身上的外套不见了,还有那块儿腰间的佩玉也不见了。
外套不见了倒也无所谓,可那块玉……
“我说先前怎么觉得那么冷,衣裳定是让她给扒了去。也是,她总不能穿着寿衣出现在人前,会被人认为是诈尸了的。”
他嘴角溢出一丝笑,“看来,这个女子还有些胆识。不过听上去她的命运也不怎么样,婆婆和小姑都不待见,那哪还能有好日子过?”
他回想着那两个丫鬟的对话,好像这人都不知是怎么死的,还是个悬案呢。
“想什么呢,是不是悬案与自己何干?”
是啊,他已经够倒霉的了,本是来救人却被吓晕,真是千古奇谈,千古奇谈!这话都不敢往外说,说出来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小女子给吓晕,还让不让人活了!
当然,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此种事如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的,就是有人说破了大天,他也不会相信一个字的。
“也是,有没有人信这都是废话,我不说,谁又能知道这里的事儿?她吗?我想,她也不会说。所以说这千古奇事,也就只有她知我知老天知了。
安抚了自己一番后,他又看了看这座虽然鼓起却是空着的新坟喃喃自语道“也不知我们前世是种什么样的缘分,竟然让我在无意之间救了你。如果我们真的是有缘人,但愿我还能再见到你。可惜的是,我没看清你的脸,当然,你也看不清我的脸,因为我戴着面具。”
不过也好,看不清便看不清吧,反正在这种状况下见了,未免还是有些尴尬。
他猫腰从地上捡起那个包,朝山下走去。外衣被人扒去,只剩下白色的中衣。
忽然一阵风起,把他那身单薄的白衣吹得篷了起来,暗夜中看去,恰似一个白色的幽灵在飘忽,飘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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