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刚透出第一缕微光,秋习便已在院子里舞剑了。乍出来时感觉瑟瑟,空气中弥漫着的寒意和着冷剑的幽光,使得周遭更觉寒上加寒。
她简单地热了热身,松动开了筋骨,然后一个持剑望月式,再插步抱剑,盖步压剑……
她时而双腿微屈,时而身体前倾,时而双腿跳起并拢屈膝稍蹲,时而并步转身……或手臂外旋,或脚尖着地,或弓步点剑……招招柔中带刚,步步看似轻盈落地却似力道千斤。
“诶?这酒坊刚起步,我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那上头,根本就荒废了练习,可这剑术不但没减,怎么反倒精进了?这身子似乎也轻便了许多?”
秋习边舞剑边思忖。
还有,对剑式的领悟,对招与招之间的衔接、翻转,怎么竟如行云流水,越地自如了?
“哦,想起来了,那个判官似乎说过,他给我的东西能让我脱胎换骨,神智大增,我所练的武功,也会不断地增强,还说会给我加些以前所没有的东西,会让我一生受益。是了,是他加给我的东西,是他。看来,梦里那人的话不是搪塞,说的都是真的。”
这便是因祸得福吧?这便也算是公平吧?死过了一次,当真是没有白死。
只是,那究竟是梦,还是……
“秋姐姐,你早!”
秋习正想着呢,小米突然跳到了眼前。
“嗯,早!”
秋习收了剑,轻声应道。
“秋姐姐早!小米早!”
芰荷紧跟着也来到了身边。
“对不起,对不起,昨夜绣衣裳睡得晚了些,所以才起。”
春娘边打着哈欠边也来了。
“春姐姐,晚上绣衣裳就别早起了,咱这是锻炼身体,又不是要参加什么比赛,无须这般认真的!再说了,也没人看着咱们的。”
秋习笑着道。
“春姐姐,小米说得对,你给大家绣衣裳,可以不来的,等你的活儿绣完了再来也行啊!”
芰荷也道。
“自律是一种品行,是要做大事者的品行,如果不知自律,那,还能做成大事吗?妹妹你说呢?”
春娘笑着把目光转向了秋习。
“春姐姐说得对,咱想要做大事,不管有没有人督促,都必须自律。”
“是,姐姐我们知错了。”
小米和芰荷一起躬身认错,态度真诚。
“没关系,知错就改便是了。”
秋习每人轻拍了两下。
“嗯。”
“好了,你俩练去吧,我教春姐姐几招。”
秋习执剑,和春娘一起走了起来。
因为换了个地方,方自逸早早地便就醒了。听到秋习窸窸窣窣舞剑的声音,他穿上衣裳,从屋子里出了来,悄悄地站在一边仔细地观看。
“真是想不到,这小女子竟有这般深厚的功底,一看便知是有了些年的研磨了,行啊,真是不可小觑呢!”
方自逸倒是看了个全,只待小米她们三个出来,他才悄悄地离去。
回屋叠好被子,又简单地收拾了下,然后才推开门,刻意地弄出了些声响,让人感觉是刚刚起来的样子。
院子里正练着的几个人听到推门声,便都自觉地收起了手中的剑,一起往厢房那边儿瞧。
“房大哥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