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哭够了,才咬着帕子红眼看向二人:“伯母,大嫂,你看我哥哥,除了刚开始关心我几句,处处都是让我忍让姚听云,我如何不觉得委屈。”
楚溪杳近日掌家,掌的自然也有四房一家。
她拧眉:“你们一家可克扣姚听云月例了?”
“怎么会。”
周寄柔啜泣,“姚听云的月例向来从府中出一份,这是侯府的大度,我们是断然不会做出克扣的事情的。”
克扣旁人月例,那是眼皮子浅的人家才会做的事,四房好歹姓周,不屑于此。
楚溪杳又问:“那,你这种软弱性子,还会同她抢穿的?”
周寄柔听出了这是反话,没有作声。
“还有,你还会欺负人啊?若你会欺负人,你欺负我看一看啊。”
周寄柔终于被逗笑:“大嫂~”
“好啦。”
楚溪杳给她擦眼泪,“何苦因为这些事哭成这样。”
她道:“你没做过这些事,所以才会在你哥哥误会你时觉得委屈,倘若你做了,心情舒畅了,你可还会觉得委屈?”
周寄柔愣了愣,没想到楚溪杳会这般说来。
楚溪杳又道:“且不说你做同不做,这都不重要,只是我奇怪,为何姚听云才像四房的嫡出小姐,你反而像表小姐。”
见周寄柔要说话,楚溪杳再次伸手拦住:“既然你母亲一直站在你身后,且你哥哥只当你是姚听云口中那种跋扈的女子却还给你带来这些吃的用的,你为何腰板软成了这般?”
“且就算他们有朝一日都向着姚听云了,那你不也姓周,你母亲父亲不也不会管姚听云出嫁,反而要举家之力为你出一份嫁妆?”
看着周寄柔恍然大悟的模样,楚溪杳轻轻的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傻姑娘,这是你自已的家里,有人同你使手段你又怕什么,如今还未出嫁,便觉得在家中直不起腰了?那你日后出嫁,还不是被人欺负死?”
“既然姚听云说你做了,那你就真的做给他们看,告诉他们,倘若我周家的小姐想要欺负人,根本不会暗戳戳的来,而是正大光明,反而有些人,想得到什么东西却从不直截了当,还需使心计耍手段,这才不配为周家所心疼。”
“可到时候他们真的认为我跋扈怎么办?”
眼看着这丫头眼眶又红了,楚溪杳循循善诱:“那就跋扈到让所有人都不敢惹你,自已出口气才是最要紧的。”
“自然,若是你豁不出去,那便退一步。”
“退一步?”
周寄柔同陆氏都听的入了神。
她们从小接受的教育里面,好像从未有人讲过如此不讲理却又实在实用的方法,纷纷有些佩服她。
楚溪杳叹了口气,捏着她脸蛋儿道:“我的傻妹妹,那就是你跋扈之后再示弱啊,同他们又哭又闹,说出你从前的委屈,告诉他们你真正跋扈起来是什么模样。”
“就算到时候你怕姚听云阴你,可你不还有我同你伯母?”
“到时你便直接带着他们来寻我们,你只看大嫂同大伯母怎么为你出气便成了。”
周寄柔有些茫然的看着她,似不明白楚溪杳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氏觉得这方法实在新鲜,可不知对柔儿这样的女子来说是否有用。
正想问问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时,便见到周寄柔眼中的茫然立刻转化为崇拜。
“大嫂,我好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