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敢怠慢,弓腰便招呼其余人都退下。
一时,正厅里只剩下了唐凝雪和司玄烨两个人。
他斜靠在木椅上,婉转着如琥珀般的棕色眼眸,内里似含着醉人的柔情,还有些不可言说的复杂思绪,“昨夜唐小姐在宫中可有被吓到?”
唐凝雪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关心整的一愣,摇了摇头回道:“还好,昨夜我一直待在乾清宫,并未见到那血腥场面,也只从旁人口中才知道陛下险些遇刺一事。”
“那死者张庆的爹吏部侍郎张作远今早已被打入了诏狱,眼下正在受审,”
他眼神森寒阴冷,似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虽已刻意收敛,但还是泄露了一丝嗜血的气息,“穿着夜行衣在皇宫里鬼鬼祟祟,就算死了还险些给唐姑娘你造成麻烦,本王可没那么善罢甘休。”
唐凝雪听到诏狱这个字眼,身子微微一颤,心里为这张作远掬一把同情泪。
诏狱,可不是一般的监狱,是专门用来关押罪大恶极之人的监狱,归秦王司玄烨掌管,一旦进去了,轻则脱层皮重则惨死其中。
唐凝雪当然知道那张作远被关进去绝不只是因为他儿子闯的祸事,而是陛下已经怀疑上了张作远可能会与那群刺客有联系。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吭声,正厅里一时陷入了沉寂。
司玄烨偷摸着看唐凝雪脸色,以为是自己吓到了她,心里不由有些懊悔,心想早
知道就不说这个了。
其实唐凝雪现在满脑子都是为何他要特意告诉我这个?
司玄烨手握成拳凑在嘴边轻咳几声,语气似有踌躇的问道:“唐小姐,昨夜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或是奇怪的人,比如唐家二小姐?
唐凝雪听到这话,眼神陡然凌厉几分,略眯了眯眼,带着警惕。
末了,她抬眸淡笑着说道::“婉儿能护驾,那是好事呀,不知王爷是何意?”
前世的自己与这秦王殿下尚不熟悉,更枉论这一世的自己。对一个陌生人,唐凝雪是不敢随意交代自己心中的所思所想,毕竟你不知道站在你眼前的到底是人是鬼。
司玄烨也知道自己还不能让她信服,对她有些冷淡的态度也毫不在意,“昨夜陛下抓到的几个内奸里面,其中官职最大的便是羽林卫中一个小小的中郎将,绝无本事在宫里安插这么多的奸细,一定还有其他人在背后相助。”
唐凝雪喝茶的动作一顿,思索道,难不成怀疑唐婉儿与宫里那些刺客有关系?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因着唐婉儿护驾,救下雍帝一条命,便怀疑她是刺客,说出来可能会有点好笑,但结合唐婉儿紧情急之下那不似普通人般矫健的身姿动作,再细想这些刺杀和潜伏在宫中的刺客奸细被抓住的实在是太过容易了,容易的好像是专门……为旁人做嫁衣。
但唐凝雪到底没出现在现场,对
这件事的原貌并不真正知晓,更何况此事事关重大,没有绝对的把握前她是不敢给人乱扣帽子的。
司玄烨看着她欲言又止的神情,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随后就坏心眼的转移了话题:“不知唐姑娘有兴趣合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