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
刚被合上下巴,好不容易能重新开口的张作远喃喃说道,“他们答应我会将胭脂护好,不会让她出事的,梧桐街里应该没有人了才对,不可能,他们骗我!他们骗我!”
“大人还真是天真啊,你这是当真一点都不明白,你死活不肯将其供出的背后之人早就已经打算将你推出来替他们挡锅,甚至你就是他们计划当中发的一环,大人你为何还如此单纯会相信他们的鬼话呢,对于一个已经没有一点用处的人,他们又为什么还要白费力气呢?还希望你好好考虑替你未曾出世的孩子好好想一想,不然本王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张作远的眼里满是挣扎,留着胡子的嘴角剧烈抖动。
“那就将胭脂姑娘请到诏狱来喝一杯——”
“慢!”
司玄烨的话成了压死张作远的最后一颗稻草,“我说、我说。”
司玄烨原本已经站起来的身形听到这句话又重新坐了回去,跟没有骨头似的懒散靠在椅子上,“大人可要好好的说,本王可在这儿听着呢。”
“我与朱大人秘密见面的地点一直在百花楼,我从没见过那背后之人,联络也只是通过书信,从没见过背后之人的真面目……但我怀疑、怀疑是……”
张作远陡然瞪大眼睛,被狱卒解开镣铐的身体直愣愣的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仿佛遭遇了巨大的痛苦,顷刻间便没
了气息。
一只身体通红狭长的线性虫子从死去的张作远嘴里慢慢钻了出来,饱餐一顿,原本瘦小的身子已经圆润了起来,通红的颜色在阳光照耀下发着诡异不详的亮光,让人不自觉的冷汗直流。
司玄烨在见过那条虫子后“噌”
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看着那条尊出来的虫子眼神晦涩难辨。
冷锋快步上前将那条吃饱喝足了正盘在张作远脸上打盹的红色虫子仔细地装在一只笑白瓷瓶子里,给司玄烨呈了过来。
“殿下,这是禁言蛊。”
司玄烨缓和上来的来说呢已经彻底冷了下去,仿佛被覆上了一层冰霜,他冷哼一声。
司玄烨出身苗疆,他爹是整个苗疆里最厉害的巫蛊师,他得了他爹的真传,又怎会认不出这只虫子。
但如今这巫蛊之术因着雍帝在十几年前,在苗疆大肆扎斩杀巫蛊师,焚烧书籍,早已几近失传,如今这世上还懂得巫蛊之术的不出十人,为何时隔多年这巫蛊之术又重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此事若被雍帝那个狗皇帝知晓,难保他不会怀疑上自己,司玄烨脑子里千回百转。
当今雍帝表面上虽看似最重用信任自己,但背地里对自己的防备心丝毫不少,甚至有甚于任何一人。
他扶持自己也只不过是想堵住苗疆百姓的口,顺便制衡他生出来的几个好儿子罢了。
司玄烨对雍帝心里的狗屁心思心知肚明。
诏狱在交到司玄烨手上后,已
经让他暗地里清洗了一番,如今还在这里的全都是他的人,他倒不担心有人会将此事告到狗皇帝面前。
他冷笑一声,强压下心里汹涌的嗜血之意。
将张作远这么干脆利落的推到自己面前,原来是在这里准备摆本王一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