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奔波折腾,韩朔身上全是干掉的汗渍和黏上的灰尘,外套穿了几天,又是翻古籍又是跑祠堂的,如果不是情况特殊,他都没好意思给人穿。
“两碗瘦肉粥,两个茶叶蛋。”
韩朔问,“你还要什么?”
“就这样吧。”
韩朔见她没把手放在桌面,以为她怕把衣服弄脏,遂开口:“没事,可以搁上去,我外套不怕脏。”
周酌瞥一眼,“但我怕脏。”
韩朔想说怕脏还穿他衣服这么久不脱下来?想了想,极淡地笑了下,没说话。
店虽然油腻不干净,但做好的粥卖相还不错。
上面洒着葱,粘而不腻,他饿了一晚上,两口解决掉一个蛋半碗粥,抬头看对面,周酌一碗粥才舀了个头,茶叶蛋也没剥。
她看韩朔风卷残云吃完,舀了一口粥咽下,示意他把另一个吃掉,“这蛋你拿去吃。”
又补充一句,“你要不要再叫一份?”
韩朔摇头笑,“你吃吧。”
周酌盯着他脸。
“怎么?”
韩朔不自觉,嘴边笑意未下。
“没。”
周酌边吃边打量他笑颜,看得好玩,“我不吃卤蛋。”
韩朔:“嗯?不喜欢吃?”
“不喜欢剥。”
“……”
事真多。
他伸手拿过那蛋,小心捏着,两下剥好,放到她盘子里。
周酌还没反应过来,微略皱眉,“你洗手了吗?”
韩朔:“……”
他笑意一收,面无表情地看她。
“啊。”
周酌用筷子夹起,在韩朔伸手来收之前咬了一口,“你洗过了。”
其实他没有用手碰到,始终托着蛋壳。
周酌嘴角挂着笑,一面吃蛋,一面笑吟吟地看他。
一夜没睡,他眼睛里泛着红血丝,似乎已经很累。
林荣看他们的眼神露骨猥琐,意味明显,恐怕在林荣眼里,他们两个早就勾搭一起。仿佛那外套不是用来隔寒,而是用来盖住见不得人的阴暗交易。
他也没有在意,甚至问都没问。
周酌垂着眼睑,安静喝粥。
**
许峰的手还算没有大碍,缝了两针,血也止住,包扎完好。韩朔给他带了一份粥,他右手拿勺,也有模有样。
这伤对他来说影响不是太大,敷药修养几周就能恢复,日常生活无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