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新梅大喜,再一回味司淮山的话,脸一拉,声音都尖锐了,“你让女婿睡诊室!你咋不睡诊室?”
你可真是我亲妈,这二老司礼礼是一个也不敢得罪,挤到俩人中间,一手挽着一个:“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不,今晚绝对不让他睡诊室!”
三人来到诊室外,董新梅怕顾城还没睡醒,不许司礼礼叫他,司淮山蹑手蹑脚握住门把手,正要开门,这门被人从里头打开了,顾城头发凌乱,面容憔悴,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脸怒容地站在门口,看见三人,直接裂开了——
却说今个儿一早,顾城被窗外的亮光晃醒,他有一瞬的愣怔,环视周围,目光落在桌上那碗面上,昨晚的记忆顿时犹如潮水般在脑海中涌现。
电击惩罚昏倒后,他被司礼礼扎醒,虽然没有内外伤,但身体很虚弱,意识也有些模糊,不知怎么,就让司礼礼糊弄着在这诊室的诊断床上睡下了。
这诊断床又窄又短,他180+的个头睡上头实在憋屈,平躺小腿在床外,翻个身都能掉下去,难怪一晚上没睡好。
睡不好直接影响心情,早知道逃不脱电击的惩罚,他昨晚干嘛非跟来不可,是酒店的房间不够大,还是大床不够软,这地方他一分钟也不想多呆,当即冲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万万没想到门外有人!他大脑有一瞬的当机,目光快速扫视,三人中两人认识,另一人是谁不言而喻。
电光火石间,他已经判断出当下形式并做出绝对正确的应对,展露有礼又不失分寸的笑容,硬着头皮叫道:“爸,妈,你们起这么早。”
“习惯了。”
司淮山:这还早?
“年纪大觉少。”
董新梅:果然年轻人爱睡懒觉。
这句爸妈叫的老两口心花怒放,嘴角都快裂到耳朵根,司礼礼简直没眼看,鄙夷地瞪着顾城,心道:天都大亮了,找个毛线。
顾城大约从司礼礼的眼神中看出了她心里所想,脸一热,解释道:“昨晚没睡好。”
说者有心听者就更有意了,董新梅赶紧为女儿解释:“哎呀,小顾啊,昨晚委屈你了,礼礼她这是太多年没回来不知道,以为村里还跟早几年那样,女儿女婿回娘家不准睡一个屋。”
“怎么会没睡好?”
司淮山心里也气女儿,可面对女婿还是要为女儿撑腰,“我这诊室里都是上等中草药,俗话说的好,久闻药香,百病可消,多闻闻百利无一害。”
董新梅和司淮山过了几十年,还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一听这话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别的不说,这诊室里不用蚊香开着门窗也没蚊子。”
“……”
顾城:行吧,你们有理,你们怎么说都有理,反正我今晚也不睡这儿了。
“爸妈,先让顾城去洗漱吧。”
司礼礼见老俩口堵着门,为顾城解围。
“哦哦,对,”
董新梅拉住司礼礼低声耳语,“我给你准备的新毛巾牙刷都是双份,你快去拿过来给女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