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萝心里也有些难受。这么些天没有与师父分开,现在这样,倒有些不习惯了。
为乔二爷求药是必行之事,自己虽然武功上乘,但没有经验,反而会拖累师父。
&1dquo;你去吧,我等你回来。”不知为何,当着墨白的面,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往日里的天真活泼竟消失不见。
君雪主看到她的神色,就已经心里有了分明,他这小徒弟,的确是他的没错!
转身离开宫殿,几步以后,消失在了皇宫。
墨白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微微嫉妒。又想到,师傅不在,这几日与秦萝的独处时光,自己必然要好好把握。
君雪主一心想着快去快回,骑着墨白给他准备的千里马,不到五日便来到了莫国边境的长松林。
这林中瘴气四布,难辨方向,邪虫毒草遍地都是。
运起身上功法,内力外散在周身形成一道屏障。君雪主这才阔步走进林子。
走了有约半个时辰,君雪主才见到山中瀑布旁有一处竹屋。竹屋附近是花田,种的都是些解毒驱虫的花草。
刚撤了周身的内力屏障,一个妩媚的女声传来:&1dquo;这是哪位高人竟能凭着内力走到此处?寻我云四娘又有何贵干啊?”
人未到,声先至。转眼间一个白女人缓缓而来,虽年过半百却是保养得当,肌肤水润通透,白人未老。一身紫衣衬得她成熟妩媚,一双桃花眼,勾人心魂。
君雪主却不以为意,淡淡说道:&1dquo;师妹的确驻颜有术,师兄佩服。”
传音入密,略过了水声,君雪主朗润的声音敲击在云四娘的心上。
这个声音,她如何能忘?
&1dquo;多年不见,师妹可还好?”君雪主再次开口问道。
她的性子,自己尚还了解,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是将自己囿于心里,不肯出来。
真的是他!
云四娘站在他的身后,望着身姿挺拔的他,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掉落下来,渗进了泥土里。
她努力平复着自己颤抖的声音,笑问道&1dquo;师兄,好久不见。四娘一切安好。”
山谷久久沉寂,若不是他来了,自己还以为和这山谷一样,死了不知多久了。
&1dquo;师兄,四娘带你看看这山谷吧!”见到他,仿佛那颗心又回到了从前,如果可以,她想留下这样的感觉&he11ip;&he11ip;
君雪主走后,墨白便日日来看秦萝。带着秦萝在御花园中赏荷,在茗山后狩猎,不觉已经七八天光景了。
&1dquo;师兄,宫外那些人放到天上的灯,是做什么用的?”秦萝半躺在椅子上,悠然问道。
天上的灯?墨白看了看漆黑的夜晚,昨夜他和朝中大臣在书房议政,没有见到她口中的灯。
不过,他想想也大概知道是什么灯了。
偏头看向她,墨白眼中带笑道&1dquo;那是祁天灯,又叫许愿灯,是民间百姓祈愿用的。你若是喜欢,我差人在这宫中放几百盏,将这天空点亮,如何?”
几百盏也太过浪费了,她不过好奇罢了。
但也知道皇帝说话不能轻易改动,急忙开口阻拦道&1dquo;用不着那么多,一两盏灯,趁着兴玩玩就好了。”
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到她这个神色,墨白看了她许久,才笑着应下。
夜晚将至,秦萝拿了墨,早早等在院中。
墨白叫人准备了酒菜,在院内与秦萝用晚膳。用完晚膳,刚好天完全黑了。
宫人拎着十盏灯过来,就被墨白赶走了,院子里只有他和秦萝二人。
秦萝第一次见着这种奇的玩意儿,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看着墨白在天灯上题字,将它放上天上。
在脑海中想了一遍,她便提了,在天灯上写下愿弑天早日求药归来。
写完,吹了吹,等它干了,才将天灯点燃,放了出去。
在她身旁,墨白眼尖看见了这行字,感到莫名吃味,又有些疑惑弑天会是谁。
师妹一直与自己和师兄师父住在无极山,这是她第一次下山。弑天会是谁呢?师妹如何认识他的?
难道是这些天认识的?可是,师父在她身边,又怎么会允许别人肖想师妹呢?
一盏盏祁天灯被放到了夜空中,秦萝后面写了什么,他已经无心去看了。
师父对秦萝有意,自己是知道的。自己也一直没有机会向师妹表达心意,等到师父回来,恐怕更没有机会了。
墨白不想再让秦萝从身边离开,暗中握了握拳头,起身走到秦萝身边,拉着她的手,深情地望着她的眼睛:&1dquo;萝儿,你可知我念你多年,在长生殿时,没来得及告诉你,这次我不愿再逃避。你可愿留在我身边,一同给莫国一个太平盛世?”
这突然的变故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从没有想过师兄会对自己有这样哦情感。
几乎是脱口而出地,秦萝回道:&1dquo;师兄,秦萝只当你是兄长,别无他意。”
说完,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当,没等墨白说话,就借口酒喝多了,转身进了寝宫。
墨白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心如刀绞。这些年的暗自喜欢,却只换来了一句别无他意。
天灯已经不知道飞去哪儿了,他也没有理由再待下去了,拎上半坛酒,离开了这里。
身处长松林的君雪主已经绕着这里逛了一圈了,求药的一句话,却始终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