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的就是白东城见穆嬗笙已经知道了,在以为是她说话不算数,所以想着和他解释,也是怕他一怒之下,到手的工作再飞了,那她可得气的吐血了。
所以这会儿联系上他,她可下是逮到了机会,不停的说。
白东城只说了句“嗯,我知道了”
后就挂断了电话,临挂时,还听到那边穆思思在那紧张的不停重复,“我工作的事可别牵连到啊,不是我说的!”
他哪里会在意是不是她说的,关键是,嬗笙已经知道了,她知道了……
他这才明白,她这几日的反常是为何。他在当时也并不知道穆雷是她爸爸,而且也并未花心思去注意那个人,当时也只是终于逮到机会,将证据递到了上头,牵连的人,他哪里会去在意。
白东城也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哪里不对,官场上混就是这样,只是必要的手段而已,当官表面看着是风光,掌握着权力,但也是一个高危行业,是一种智慧艺术。
如果你玩的明白,处理的妥当,一步步走的稳,那你就无事,会继续风生水起的往上爬。可若是在河边走着,却不小心湿了脚,那么灭顶之灾很轻而易举的就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他当时不是没调查过嬗笙的资料,但对她家庭信息他也只是一眼掠过,知道个大概,并未太上心。只是后来穆思思找上来后,他才知道,原来,当初被送进去的人,有她的爸爸。
他也知道,她从小并不和她爸爸一起,可能也不亲厚,但那毕竟是他爸爸,怎么说,也有血缘关系,她这几天的反常和躲避,应该是有心故意。
察觉到他在时,嬗笙目光停滞了几秒,随即目光又僵硬的回到了秋千上,还是荡着,眼观鼻鼻观心。
今晚不算很凉,反倒是有些闷热,明儿应该会有一场雨下来。
但白东城看到她单薄身影坐在那时,还是忍不住训斥,“你不怕感冒吗。”
“今晚不冷。”
嬗笙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说着。
白东城见她又是那副样子后,顿时心中火起,也不愿和她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开口,“穆思思给我打过电话了。”
“噢。”
她没什么情绪的起伏,只是淡淡的应。
“你想问什么,现在都可以直接问我。”
她越是这样,白东城就越怒,大步向前,他握住了秋千的绳索,不让她在晃荡,她每荡一下,就晃得他心烦意乱。
嬗笙原本是想要摇头的,可不知为何,话却自己有意识一般,脱口而出,还带着讽刺的语调,“去年下旬,你们立法院有位委员被双规,之后有一些和其有关的贿赂商人,都被检察院拘捕,现在已被送入了监狱,没收财产,判刑。”
“然后呢?”
白东城冷笑,目光直指她。
“其中有位商人我认识,还很熟,是我爸爸。”
眸光掠转,轻落在他镌刻的脸上,嬗笙继续,“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委员会被双规,是因为有人向上面提交了证据。”
“穆嬗笙!”
白东城在她没有起伏的语调里终于是被撩拨了起来。
嬗笙很淡的笑了,轻声很是好奇的语调问,“怎么了。领导,你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我。”
白东城没打算推脱,但回答的声音有些紧。
“嗯。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听你亲口承认,倒是另一种感觉。”
她点了点头,公园里只有路灯,不算太明,看不到她什么表情。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他很僵的开口,“我不会解释什么。”
“嗯。”
“谁和你说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