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警官我我是陈东实。”
他小声问候着,生怕哪个字、哪句话说错了,让对方觉得不舒服,不愿意同自己讲话。
“哦,陈师傅,”
接听的是个陌生的声音,陈东实并不认识,“梁泽病了,今儿没来上班。”
“病了?他怎么了?”
陈东实心头一揪。
“估计刚来,水土不服,这两天请假了,你找他有事?”
“没没有”
陈东实放下听筒,一腔雀跃被浇了个透,还平添了几分担忧。
“那你知道他住哪儿不?严重不?”
陈东实大气也不敢出,“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这我还真不清楚,您有事吗?有事的话我转告他也行。”
对面人讲话清爽又干脆。
“不用不用,谢谢你”
陈东实放下电话,坐到马路边,看啥都有些不顺眼。
“喂,老曹,我”
回到车上,陈东实忙不迭给曹建德去了个电话。
曹建德像是知道陈东实要问什么似的,没等他把话说完,便道:“你等会,我正开会,回头我把他私人手机号给你,你自己问。”
陈东实连声道谢,忙拉下车前镜,理了理蓬乱的刘海。
一个多月没剪头发,是有些邋遢哈,陈东实摸着下巴上的胡渣,笨死了,在徐丽那儿干坐了一上午,怎么就没让她帮自己收拾收拾。
陈东实扳动车刹,将车子倒回到徐丽的店门口,底盘还没停稳,便见一群叽叽喳喳的黄毛拎着铁棍和刀具,直直往丽丽美发屋走。
“呦,丽姐,开新店儿啦”
一伙人油光满面地荡进发廊,引头的是个瘦高个,光着半身膀子,背后一条赤花大蟒,模样甚是轻浮。
“丽姐牛啊,这身材,比之前更顶了哈。”
一群男人没皮没脸地淫笑成一片。
徐丽被众人团团围住,坐在桌子上,毫不慌张。流氓地痞她见得多了去了,眼前人她认识,叫张猴,真名叫啥她忘了,只知道他身板奇瘦,跟猴儿一样,所以身边人都这么喊他。
徐丽大方坐下,搭起二郎腿,收缩的包臀裙向上提了提,露出一节白晃晃的大腿。下半截裹着薄透的黑丝,隐约散发着一股肉香,引得屋子里的男人都有些燥热,不自觉地纷纷舔起嘴皮,面目饥渴。
“猪仔呢,”
徐丽一双凤眼,横来扫去,“你们老大最近可好,出来有段日子了,是找不到新妞儿,怀念起我这旧人了?”
“瞧您这话说得,哪儿能啊,”
张猴贼精似的拉起徐丽的手,轻轻摸了摸手背,说,“猪进去了,几个月前德叔喊他收拾几个人,不想这家伙下手重了,把对面打成了重伤,德叔搁外地避风头呢。”
“少他么跟我这儿揩油,”
徐丽触电似的缩回那只被触摸的手,撩撩大波浪,笑:“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家老大要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
“是是是,丽姐说得是,”
张猴连连应妥,拉来张板凳,坐了上去,“怎么,出来还做以前的营生?还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