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在这胡说什么?我何曾想过与她重修旧好?我如今不过是叹她可怜命苦罢了,被严如岐那样的毒瘤祸害,我只是想让她早日脱离苦海,并未生过一丝邪念。毕竟,算起来,也是我先负了她,才害得她嫁给了严如岐……”
林崖连忙急着反驳。
梁衍却一脸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既是如此,你就更不该在此刻急躁。别忘了,你本该是个死人,只是幸好这辈子遇上了我,不然这会儿你还在崖下的湖底……此生既已选好复仇之路,就该沉住气。不然,可对不起你身上那密密麻麻的伤疤!”
话落,梁衍似是觉得自己话说得有些重,又转而用一种温和的语气继续道:“其实你大可不必为这些琐事烦恼,反正你又没有从前的那些记忆,还不如好好过完余生。你现在名唤林崖,与曾经的乔慕没有任何关联。既已重生,就该肆意潇洒的活着,既想复仇,就该精心谋划,然后在某一刻重击对方,令其彻底地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再无翻身之地,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沉不住气!”
“是啊,我的确该好好的活着。只是我每每想到她因遇见我而过得不好,我这心里便免不了有些难受。虽然我不记得与她的种种过往,但我遇见她的那一刻,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从前的我应该很爱她……梁衍,你可能从未遇见喜欢的女子,所以无法体会到我这般感觉。”
林崖眼眸微垂,满脸落寞地说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梁衍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其实想说,他也有深爱的女子,何尝不明白他是何种心境。
只是,他们这辈子前路太多荆棘,横贯在与爱人之间的坎坷波折太多,是注定无法如愿以偿的。
或许有一天,他可能还是会娶乔婉,但是林崖是绝不可能娶苏璇的。
有些爱情一旦错过,便是终身,即便是后来找回来了,也难以回到最初。
更何况,林崖与苏璇之间,还夹杂着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凶手严如岐。
林崖低头看向梁衍手中的火折子,看着那微弱的火光明明薄弱,却依然坚毅地摇曳着自己的光芒,忽而感慨起来。
“梁衍,你说,若是我那日真的死在了那崖下的湖底,她现在是不是会过得很好?”
梁衍想起前世苏璇的结局,淡漠地开口:“人之本性难以改变,她既选了严如岐,即便是能勉强好过个几年,却依然改不了她惨淡的结局。”
林崖似是明了,没再出声,只是将头垂得更低。
第3o章两难 自打那晚梁衍走后,一连好几……
自打那晚梁衍走后,一连好几天乔婉都没再见过他。
眼下春闱在即,乔婉也不好去打扰他,便打算先忙完手上的事,等他考完再去找他,春闱左右也不过七天时间而已。
那日从严府出来后,乔婉第二日才得知,原来王衡之那晚根本就没能灌倒严如岐。
也不知道严如岐是如何练就的酒量,和王衡之二人将那一坛加了料的酒喝完后,两人又接着干了几坛。
王衡之说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倒下前瞧见严如岐看上去还十分清醒,而那时听更声应该是刚到丑时。
乔婉算了算,那个点她差不多已经赶到了苏璇的房间,而梁衍算算时间的话,应该是刚打算从严府逃出去的……
只是他碰巧遇上了折返回来的严如岐,被暴露了行踪,才引出了大批的人员搜查。
明明那晚有那么多人搜查,乔婉甚至还记得他们逃的时候,明明有将某间房的窗帘燎了一大片,但事后整个严府却没有传出一丝风声,仿佛那一晚上根本就无事生一般。
乔婉本来还想借着风声来猜测梁衍夜闯严府的目的,却是根本没探出任何消息来。
三日后她邀上王衡之,如约去严府,等苏璇给她一个答复。
但这次的严如岐十分坚决,任由乔婉和王衡之如何说,他都不肯让他俩去见苏璇。
见不得苏璇,乔婉只能另想她法。
夜里,又是月黑风高,乔婉如那次一样,还是安排王衡之去严府。
不过这次不是喝酒,而是让他请严如岐去百花楼。百花楼是个妓|院,是严如岐平日常去之地,里面有个头牌一直是他的老相好。
乔婉特意让王衡之以看那头牌的名义将其约出去,好制造不在场证明,这样她便能更容易地混进严府。
戌时的时候,严如岐似乎被劝动了,真的同王衡之一起出了严府。
乔婉当即就让阿武带她进严府。
有着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夜探严府要轻松快捷得多。不过一路上路过书房的时候,乔婉现书房附近竟比其他地方多了至少三倍的巡逻人数,而且门口至过道口都安排了侍卫看守,可见书房定然是藏了什么贵重东西,生怕别人知晓,才会防守得如此严密。
乔婉其实很想进去瞧一瞧,但是她又没有武功,若是贸然闯进去,只怕是进得去出不来了。
“阿武,我严重怀疑严如岐在书房里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不,你进去瞧瞧?”
乔婉小声同阿武低语。
虽然她没本事进去,但阿武应该可以。
阿武点点头,对付那些守卫,他自是没问题,只是:“小姐口中见不得人的东西是指的哪些?”
这……她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