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强迫自己把恶心的味道吞进腹中,我拼命地咳咳咳,感觉每次的例行灌药又去了我半条命,“我就是怕苦嘛有什么办法……”
忽的一个东西塞进了嘴里。咂咂,甜的,还带着桂花的清香,是城南“八宝斋”
的蜂蜜桂花糕。
“还要!”
我眉开眼笑地伸出爪子,只差没有讨好地摇尾巴了。
“你呀,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么喜欢甜食。”
他摇摇头,还是把油纸包放在了我手上。
“甜的就是比苦的好,能不吃的苦就不吃,这有什么不对?”
他眼中掠过一抹幽光:“能不吃的苦,就不吃……”
“对啊,这样吃到的就永远都是甜的。”
我舔着手指上的碎糕屑,口齿不清。
“你啊,果然还是比较适合吃甜食。”
他注视着我,微微笑了。
我眼睛一亮:“你也这么觉得?那我还要芙蓉玫瑰糕、栗子羹、千层百合酥,”
托着腮帮努力地想,口水都快流下来了,“还有樱桃蜜饯、梨花冰糖膏,暂时先这样吧。喂,你笑什么?到底买不买啊?”
“呵呵,我买还不成么?贪吃的小狐狸。”
猖狂的笑声。
怒!一个枕头横空飞去,精准地砸在掩起的房门上。
酒色
经过一个多月的朝夕相处,我发现野狼实在是个奇怪的家伙。
冷的时候就像一柄出鞘利剑,刺得人遍体生寒(虽然目前还没用到我身上);热的时候笑得灿若春阳,露出一口莹白的牙齿;心情好的时候会拼命逗你说话;有什么心事打定主意藏着掖着时,那个沉默是金啊,嘴巴像个咬紧的蚌壳撬都撬不开。
比如说现在,我逼问他为什么利用我混入慕容世家?究竟有什么企图?整整半个时辰,我问得口都干了,他的回答却一个关键字眼都没沾到。
我郁闷地坐在床边,喝着他及时递上的热茶补充水分,脑子里还在转来转去准备另辟蹊径。
他也端起杯茶,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与其在我这纠缠,不如花点时间关心下自己。事情越闹越大,你以为慕容岳会轻易放过你么,你究竟拿了人家什么东西?”
漫不经心的口吻,却让我直觉地心中一紧。我拿了什么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眼波一转:“是慕容老爹自己小心眼啦,不就是块玉佩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好吧好吧,我承认那块玉是极品啦,雕工也精致,可那也值得他火冒三丈、上蹿下跳的?你不知道别人说得多难听啊,好像我给他戴了绿帽子似的。”
“玉佩?”
锐利的眼神盯着我,“可以让我看一下么?”
我晃着杯中的碧波,面上仍然一片云淡风轻:“我送人了。”
“送谁了?”
“送给——对哦,我送给谁了?小苏?倩儿?还是媚娘……啊,我实在记不得了。”
他紧盯着我,我也一脸无辜地直视着他的目光。
看得出他有点泄气,冷冰冰地说道:“哼,你的红粉知己倒是遍布天下。”
“好说好说。”
我得意洋洋地道,却见他脸一黑,拂袖而去。
什么嘛!明明是没问到想要的答案,怎么弄得像吃醋似的,我不是也没从你嘴里撬出点什么吗?
看来得换个方法了。
对了,人道“酒后吐真言”
,要是喝醉了酒,说不定就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试试看。
酒,是极品的竹叶青,澄碧、醇香、后劲十足。
美人,是倚红坊的“春夏秋冬”
四位花仙,艳若桃李、雅如梅菊。
醇酒与美人,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在这般温柔缱绻的气氛中,都不会硬邦邦的像块木头。
但是野狼除外。
打从他进了倚红坊的大门起,脸色就没好看过。我深深叹了口气:真是个不解风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