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相信哥。既然你想再玩玩那个女人,我这个做弟弟的又怎么会扰了哥哥的好兴致?不如就等到除夕夜我再放了苏家二公子……”
寒舟笑了笑,暂时松了口。
这也就说明,至少在除夕夜之前,他是不会对苏郎下毒手。
既然萧鹤野知晓了寒舟心中的疙瘩所在,那就一切都好解决了。
萧鹤野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寒舟的人。
寒舟性格偏执手段阴险,又善于揣度人心,这种时候与他硬碰硬,不但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还会两败俱伤。
况且,萧鹤野从未想过,因为这些问题,伤了两人的和气。
“走了,我先回宫了,留他一条命就行,其他的我也懒得管。”
萧鹤野云淡风轻的说完这句话,然后提脚往外走去。
好像,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苏郎的死活。
“不去看看义父吗?你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寒舟站起身,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眼底似乎蕴着别样的情绪。
萧鹤野说:“下次吧,最近太子那帮人一直盯着我。”
说起太子,寒舟似乎想起了在同光殿的那一幕。
他虽然一直站在门口,可大殿里的情况,寒舟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苏媞月献舞的时候,似乎里面的那几个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特别是这位太子殿下,似乎有些不简单。
关于太子和苏媞月,寒舟好像也发现了端倪,但他没有开口说破。
在萧鹤野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寒舟才站在他身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哥,苏郎……他动了不该动的女人,所以我才会这样对他。”
萧鹤野敛眉,“什么?”
“林烟……”
寒舟怕他想不起来这个女人是谁,于是往前走了两步,小声提醒道:“春风楼,林烟。”
刚开始听这个名字的时候,萧鹤野并未想起来这位究竟是谁。
直到寒舟提起了春风楼,这才突然记起来……
原来是,那个林烟。
如果不出任何意外的话,林烟会是萧鹤野献给皇帝的最后一个女人。
……
“嗯,知道了。”
萧鹤野若无其事的点点头,然后阔步走出了院子。
出了府邸的大门,萧鹤野刚要上马车,却被匆匆追上的寒舟叫停了脚步。
他对萧鹤野说了这样一句话,“哥,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能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寒舟咽了咽口水,红着眼眶,说:“因为我们够狠,对自己够狠,对别人更狠……我介意那个女人的存在,是因为我怕她终有一日会成了你的软肋。”
……
回去的路上,萧鹤野一句话没有说。
他身居高位已久,不管是杀人还是保人,从来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那时候寒舟绝不会干涉他,他也不会去阻止寒舟去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可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这是萧鹤野第一次,对寒舟说了谎。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可笑又可悲的存在。
因为,谎言真的可以保护一个人,而真相却不能。
*
回了夜阑阁,尽管知道苏媞月就躺在他床上,但萧鹤野破天荒的没有去自己房间睡觉。
而是,转身去了西厢房就寝。
这一夜,他辗转难眠。
寒舟说的话,不无道理。
自从苏媞月出现,萧鹤野一次次打破原则,一次次对她心软,甚至……对她身边的人也心软。
萧鹤野实在看不了她在自己面前哭,看不了她受委屈时的表情,看不了她害怕惊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