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膝盖那里有伤疤,穿裙子不好看,那个伤疤是十二岁那年留下的。
那天是除夕,许父许母心情好,准许她上桌吃饭,但许白礼依旧看不惯她,故作好心给她盛汤,宋不期受宠若惊,正要接过,谁料那碗滚烫的汤从她眼前掉落,她瞳孔微缩,腾地一下站起了身。
膝盖和大腿上传来火辣辣的痛,仿佛要烫掉一层皮,宋不期下意识去抓烫到的地方,一阵皮肉分离的痛从膝盖传来,她的表情瞬间痛苦扭曲,眼眶蓄满了泪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那年除夕,是她一个人孤零零在医院过的。
指尖摸到那还有明显疤痕的膝盖,宋不期深深吐出口气,压下喉咙里的酸涩,微微扬唇不想叫唐韵看出她的异样。
她要好好努力赚钱,自己还欠着许家的钱呢,她一定要把钱还给他们,算是彻底的一刀两断。
唐韵在等她换衣服的空档也没闲着,挑挑选选了好几套,怕她穿不惯裙子,又挑了几套配裤子的。
怎么换件衣服这么久?是不是不合身?还是实在不喜欢?
正想着,门帘被撩开,宋不期从里面走了出来。
唐韵眼前一亮,小七长相英气,穿上jk不似其他人那样甜甜的,反而有股独特的帅气。
兴许是第一次打领带,小七只随便一套,打得比较随意也不规范,唐韵见状笑了,伸手拉过她的领带,坏心眼地轻轻一拉,宋不期随着她的动作往前,两人靠得很近,额头抵着额头。
唐韵一直含笑看着她,吐气如兰,“不是这样系的,你看,是这样……学会了吗?”
宋不期呆呆看着她,只见她红唇一张一合,咽了咽口水,她说了什么却是没听进去的。
唐韵:“……”
这人又发呆,她惩罚性地把领带往上一推,见宋不期那呆子被勒得回神,开怀笑了。
宋不期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仿佛是受了欺负不敢还手的小可怜。
“好好好,不欺负你了。”
唐韵伸手安抚地揉揉她的脑袋,宋不期顺势底下脑袋,让她揉得顺手些。
唐韵重新给她整理领带,然后满意地后退两步,再次重新打量这套衣服和她的适配度。
宋不期被她看得不自在极了,手脚不安地抚了抚裙摆,裙摆只到膝盖上方,没遮住膝盖,也就没遮住她的伤疤。
身上的其他伤疤都淡得可以忽略不计了,就膝盖这个留下了永久的伤害,她不想唐韵看到那个伤疤,很丑陋。更不想她问,不想再提起那段过往,很黑暗。
唐韵注意到了她的闪躲,视线往下,就看到了膝盖那块不大不小的伤疤,心尖顿时疼了一下。
难怪小七从来不穿短裤和裙子,就连夏天的睡衣也是长款的,尽管她夏天是个火炉,但再怎么热也不穿短款睡裤。
她有些自责,她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却没发现。伤疤是不疼了,但她一个旁观者看着都心疼,更别说小七这个当事人了,每每看到、每每想起,一定很难受吧。
唐韵假装没看出她的闪躲,勾唇笑道:“我家小七穿什么都这么好看,来,换下一套。”
宋不期松了口气,她没问。
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