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礼松了口,在他手里融化了。
雨点啪啪落下,赵思礼想,最近的雨可真多。
走廊尽头传来“咚”
一声闷响,关门声像从头顶炸开的雷,顷刻间就将赵思礼劈醒了。
他一把攥住林世桉的手腕:“有人来了。”
短促的闷响后跟着哒哒的脚步声。由远至近,一下下敲震着赵思礼的耳膜。
林世桉还没停,他伏在赵思礼肩头。
深深没入,浅浅抽出。
他能清晰感受到赵思礼越来越紧绷的身体。明明是掌控着节奏人,呼吸却比赵思礼更重。
赵思礼急出哭腔:“林世桉!”
忽地,一股电流从尾椎蔓延向全身,思绪空白一瞬,身子不住颤栗。
林世桉抽手,在脚步声即将达到之际,终于将门关上。
已经忘了多久不曾流过眼泪,大约是初中过后。太久了,久到记不清楚。
羞耻感并没随着脚步声的消失而消失,赵思礼也从未被弄得这样狼狈。他跌在地上,看着林世桉湿淋淋的手指,从未有一刻这么委屈。
“思礼……”
林世桉试图安抚,被赵思礼避开。
他红着眼,开口的嗓音里带着哽咽:“我要和你离婚。”
林世桉跪下来,整理好赵思礼的衣物,用干净的那只手轻柔地抹掉他脸上的眼泪,说:“不行。”
赵思礼再次将他拂开:“凭什么你来决定。”
“你送我花,收了戒指,给了我承诺。”
林世桉轻轻道:“现在反悔已经太晚了。”
赵思礼摘下戒指拍在地板上:“我不要了!”
林世桉捡起来,血从伤口流下来,被赵思礼咬过的地方看起来那样触目惊心,他仿若没有知觉一般,说:“我不喜欢你和别人说话,不喜欢你为别人伤心。”
他用了别人,而不是秦怀。
他握住赵思礼的手,在他稍显怔然的目光中将戒指重新戴回去:“你说你不了解我,现在,我愿意把最真实一面展露给你,但你不要怕我,好吗?”
赵思礼负气:“离婚吧。”
小雨淅沥沥下个没完,赵思礼站在台阶上,看起来已经平复了。
林世桉递来把伞:“你先上车。”
赵思礼没接,握着行李箱站在高两级的台阶上竟然也只是堪堪和他平行。
他从问过林世桉究竟多高,看这样子,没有一米九应该也差不多。他看向林世桉侧颈醒目的咬痕,继而收回目光:“我不想和你住了。”
林世桉默片刻:“不离婚。”
赵思礼嗯一声:“不离。”
刚才是话赶话,闪婚已经很冲动了,这才过去几天,要是再闪离,那岂不是真成了玩笑。他说:“我想跟你好好生活,不是跟你闹着玩的,但我感受不到你的尊重,你让我觉得……”
顿了顿,斟酌着说:“不安全。”
林世桉发丝沾雨,透着股潮意:“我可以回公司附近的公寓。”
赵思礼接过他手里的伞,再次看向他脖子上的伤口,有些后悔。他蹭着伞柄,说:“那你明天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