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定是那些壮汉认为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即便是跑也跑不了多远,见她病得如此,便不再绑着她了。
见她醒了过来,那青衣壮汉扫了她一眼,手里拿着鸡骨啃着含糊不清地说道:“既然醒了就老实点,别想着逃跑,就你这身子能跑出一里地算你厉害。”
吃完将鸡骨扔在一边,抹抹嘴打了个哈切,抱怨道:“这阉狗怎么还没来,怕是不敢来吧。”
一旁一个壮汉接了句,“大哥,那阉狗夫人在此,想来定是会来的。不是说了吗,那阉狗对这女子爱如珍宝,若不是今日她出来爬山,我们定抓不到如此好的机会来。”
林夕倚靠在石壁上,有些好奇地问道:“是谁告诉你们我是他夫人的?”
那青衣壮汉看了她一眼,“你和他的关系早就传开了,况且就凭他对你寸步不离的样子,怎么看都不算清白。”
林夕有些头痛,她想她终于明白章见月那天说的是什么意思了。不管她愿不愿意,她现在已经是东厂的人了,只要是章见月的敌人,便一定会想尽办法地对她下手。
真真是无妄之灾。
感叹一声后,她才又自嘲地说道:“你们想来是绑错人了,我只是他的医女,他中了毒需要我为他医治,所以才走得近了些。章见月是什么样的人,想来你们也清楚,若是真正在意一人定不会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更何况像这样人人都知晓,岂不是暴露了他的弱点,吸引敌人来针对?我只求各位大哥,即便他不来也千万放我一命,我已时日不多,还剩下唯一遗愿要完成。”
那青衣壮汉听完思虑半天,心想她说得有道理,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未必是真的。许是那狗贼故意流传出来掩人耳目的,莫非他另有所图?
于是便又问道:“有何遗愿?”
“我出生没多久父母便死于一场疫病,而后便被亲人扔到了山里自生自灭,幸而遇到一医者教我医术。我只自己活不了多久,此生只想用自己剩余的生命行医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也不枉我活这一遭。”
那青衣壮汉听了有些愣神,倒是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有如此‘宏图之志’,只是上面吩咐下来他到底不能违抗命令。即便他已经有些心软,到底还是不能答应她。
于是只好狠狠心道:“姑娘莫要再想这些,有这时间还是祈求那狗贼能赴约吧,不然。。。。。。”
他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眸光中满是杀意,“不然。。。。。。就只能与姑娘说声对不起了。”
林夕被他吓了一跳,她本想打感情牌试图唤回来这人一丝良知,不承想自己眼前根本就是亡命徒。
生与死对他们来说只在他们背后之人的一念之中,他们只是奉命完成任务的一把刀,不可拥有自己的想法。
即便有违他们的意志,长年累月地杀人,也会让他们认为自己的任务要紧,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林夕一时间有些绝望,心想自己的小命恐怕就会在今日断送在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林夕:捧在手心的厂公夫人?哪个瞎了眼的传出去的?!!!
野鸡壮汉:又在装了,东厂合该各个配上一个奥斯卡小金人才是。
此时章督主还在骑马来的路上——
第四十三章
见对方如此,林夕只好另寻其他之法,方才被他们带往后山的时候自己有记一些路。这几人见她病得厉害想来并不打算再绑住她,那么便可以趁此机会,用迷药将他们迷倒。
为了保险起见,林夕选取了并不是特别强劲的迷药,只要扔在火里便能生效。为了防止把自己迷晕,她又和系统兑换了醒脑丸,这才算作罢。
待和系统兑换成功后,她这才上前和那青衣壮汉说道:“这位大哥,可否让我去火边烤烤火,这洞内着实有点冷,我这还病着。即便待会儿要送我上路,还请让我别遭太多罪,我这到了地底下也不会埋怨各位大哥的。”
见她如此识相,那青衣壮汉点了点头,靠在一边朝其他人吩咐一声,“我先休息一会儿,你们几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盯好了。”
“知道了,大哥你放心睡吧。”
林夕这才敢凑到火边,这洞内除了她只有六个人,三个人围在外圈,其余三人同她一起围坐在火边。林夕用余光打量一番,心想这下有些难办。
要怎么样才能在不引起他们注意的情况下,把迷药扔进火力呢?
见她凑过来,其中一腰间别着匕的壮汉朝身边人挤了挤眼,像是在交流着什么,而后转过身来对着她问道:“姑娘,都说太监容易折磨人,你在伺候那阉狗的时候可有遭罪?”
一开口就是中年男子开黄腔那味儿了,林夕心里又气又不自在,强忍住怒火抬头笑着回道:“我是她的大夫,平时只管给他诊脉开药方,其他事我并不知晓。”
那个壮汉见套不出话来,切了一声,用棍子拨了拨火堆使火势更旺了一些。其他两个男子像是有些犯困,接连着打哈切,一连着下来林夕也跟着犯困。
她又问道:“各位大哥昨日是没睡好吗?我瞧着几位眼下乌青比较重,应是经常晚睡所致。”
那壮汉似是太困脑子也跟着犯迷糊,想也没想地便说道:“可不是,这连着几夜出任务,白日也不让休息,这不刚说让休息一天,结果又让我们爬起来处理这事儿。活倒霉催的,怎么就盯上我们兄弟几个使劲儿使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