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雨见这女子穿着华丽,想来是近身伺候皇后的人,当即应了一声,跟着去了。
一路上常有宫人来往,卫时雨想认认路,却被那女子呵斥道:“请莫要胡乱张望。”
卫时雨心中暗自不爽,嘴上却不敢多说,随着这宫人穿廊过殿,最终在一处偏殿住下了脚步。
殿门开着,一个紫衣宫人立在门前,看见卫时雨来,行了半礼,“卫大夫,我们娘娘请您进去。”
甫一进门,便闻到药草香味,卫时雨不敢抬头,看不见殿内布置,但地上铺着毡毯,想必等会跪下来比较舒适。
宫人将她引至殿内,便退到一旁。
卫时雨余光所及,见殿中坐着个年轻女子,身着盛装,料想便是当今皇后,因此放下药箱,跪下行礼。
行礼之事,是昨日刘管家刚教的,卫时雨知道关系重大,好好学了半晌,但对不对,她就不可知了。
“卫大夫,请起。”
皇后的声音响起,十分温和悦耳。
卫时雨可不客气,立刻爬起来。
“给卫大夫看座,请卫大夫上前诊脉吧。”
立时便有宫人送了坐榻,卫时雨谢恩坐下,这才看清皇后长相。
这位皇后娘娘瞧来十八九岁,头戴金玉凤冠,面如满月,双眸如水,笑的温婉从容,只眉间一点愁意,倒更添风采。
刘彦曾和卫时雨说过,当今这位皇后娘娘并非出自世家望族,而是早已没落的寒门。
不过瞧她今日气度,倒颇有国母风范。
皇后也打量起卫时雨,但见她梳了个螺髻,只簪了两朵海棠,穿身素衣,却难掩俏丽,不免向左右道:“原来卫大夫生的如此貌美。”
卫时雨谦道:“娘娘谬赞,烛火之光,岂敢与日月争辉。”
皇后笑道:“卫大夫果然饱读诗书。”
卫时雨已取出脉枕,皇后笑着伸出右手,宫人拿帕子遮在手臂上。
卫时雨心中暗暗吐槽,她本是个女子,还怕什么肌肤之亲么?
这样隔着一层,如何诊脉?
这位皇后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也不说自己患了何病,就等着自己去猜?
卫时雨敢怒不敢言,诊了半日,又换了左手。
“如何?”
皇后娘娘先沉不住气了。
还能如何?
卫时雨疯狂吐槽,我又不是华佗在世,中医讲究望闻问切,你画着这么厚重的妆容,又不给我看舌苔,还不说何处不适,我怎知如何?
“甚好。”
卫时雨脑子一下没管住嘴,赌气的话冲口而出。
皇后眉头紧皱,她身旁的宫人立时上前斥道:“真是庸医,娘娘明明身子不爽。”
卫时雨抬头看向她,这宫人正是适才引她进来的紫衣少女,瞧着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生的也还不错。
卫时雨眼巴巴的看着她,指望她再多说点什么,最好能把娘娘的隐疾说出来。
“茯苓!不得无礼!”
皇后出言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