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看陆辰不顺眼了,天天跟个神经病一样,跟他说话他不理你,碰他一下立马要用消毒湿巾擦拭。
搞得他们是个什么脏东西。
一班都是好学生,偏偏陆辰是好学生中的好学生,压得他们所有人都低一头。
张壮肥胖的脸上挤出两个绿豆眼,鼻梁被满脸的横肉压塌,情绪激动起来满脸通红,像一只正在锅笼里蒸煮的猪。
“不会说话眼睛也没长吗?”
张壮双手环胸,屁股半坐在身后的书桌上,“你进门撞了我,又踩了我一脚。”
他指指球鞋上的脚印,“我这球鞋可是名牌,今天刚穿。”
张壮故作大方说:“这样吧,你道个歉,赔我五百块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张壮是在欺负人,但没人去帮她,谁也不想惹了一身腥。
毕竟,学校是个巨大的集体主义。
没人想落单。
陆辰妈妈无措,瘦弱的手仍然在使劲摆动。
她想说:她没有撞到他,也没有踩他。她刚到门口就被他堵住,反而是他使劲撞了自己,球鞋上的鞋印也是他自己踩的。
可是她说不出来。
张爱仁见今天降温,早上陆辰出门时还把外套落在家里。晚自习下课都夜里九点了,到时候更冷。
怕他生病,张爱仁犹豫再三还是给老师发了个消息说她来给陆辰送衣服。
刚到班门口就被张壮堵住,死活要她道歉。
张壮纯粹是为了捉弄她,他平时也经常欺负陆辰,不过陆辰从来没有一点反应,跟摊死水一样,让人觉得晦气。
不过是陆辰并不害怕他,让他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总想狠狠报复回来。
见他妈妈这副可怜样子,张壮心里总算不那么憋闷。
恶趣味逐渐上升,他舌头吸吸牙齿,走到张爱仁身边,轻声说:“你要是不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儿子以后的每一天,”
绿豆眼泛着邪恶的光,有些尖利的声音压低,“都、很、精、彩。”
他说完,迅速起身,来开距离。
如愿以偿看到张爱仁惊恐含泪的眼睛。
张爱仁唯一的软肋是陆辰,她害怕真因为自己给他带来麻烦。
道歉而已,不会怎么样。
她刚想开口说话,想起自己现在是个哑巴。
张开的嘴巴像个笑话,她慌忙闭上。
“哦,忘了,您是个哑巴。”
张壮说这话时和周围同学对视轻笑,围在一边的不少人被这滑稽一幕逗笑。
“那有粉笔,去黑板上写吧。”
张壮一副善解人意的口吻说着。
张爱仁局促不安,拎着袋子的手紧紧攥着。一张苍白敦厚的脸涨红,眼泪憋在眼眶打转。
她拿起一支粉笔,没用过粉笔,握着的姿势奇怪。又引来一阵哄笑。
刚写了一个笔画,就被人拿住手,一把抢过手里的粉笔重重扔在地上。
粉笔掉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用力过猛,甚至有一块碎裂之后又猛地弹起,“咚”
地打在张壮勾着坏笑的嘴巴。
“啊。”
张壮捂嘴痛呼。
被打到的地方肿了起来,隐隐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