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个大早,莺鸟鸣声从房檐传来,叽叽咕咕地把人叫醒。江初瑜好好打扮了一番,但又不那么张扬,杏色的广袖长裙只缀了几朵芙蓉花,腰间的,流苏尽显灵动,但也提醒她要把步子放小。
马车里她依旧有些惴惴不安,自从狩猎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过宫里。
她有些害怕见到皇后,虽然是帮了萧景年,虽然皇后也是十恶不赦阴谋狠毒的妇人,但心中总有座牢笼一般,看到高高的红砖宫墙,好像就透不过气来。
萧景年握着她的手,安慰她,“别担心,母妃不会为难你的,再说还有我呢。”
“那皇后呢?”
江初瑜问着心里的疑惑。
“更不用担心了,她还在禁足,便是禁足期满,也不会再得父皇信任,六宫之事,依旧是由母妃和瑛贵妃掌管。”
江初瑜搞不明白这些,只觉得有些压抑。
马车吱吱呀呀的,往深宫里走去,而前朝的殿上,戏剧的帷幕已经拉开。
贺白辰依旧戴着镣铐,在金殿之下俯而跪。刘晋安在他身边,也是恭恭敬敬地跪着,不敢抬头望望金殿之上的九五至尊。
当然,刑部的刘尚书,京兆府尹,大理寺卿,还有翰林学士6羽,本次案件牵扯到的官员,也都在旁侯问。
“贺白辰,是你给6大学士塞的纸条,也是你写了那讽刺刘尚书的小词吗?”
殿上的人开口,徐徐而问。
“是。”
贺白辰依旧稽而拜,并不敢窥探圣容,“草民受尽冤屈,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望陛下明察。”
这些皇上早就都知道了,但仍旧走着流程问:“你说,刘晋安的卷子,是你写的?”
“是,回禀陛下,刘晋仁和刘晋安两兄弟假意与草民交好,提前弄到了考题,诓骗草民代作。到了考场又授意考官将草民赶出,可怜草民,十年寒窗,竟成了他谋利的垫脚石。”
“陛下,此人一派胡言!”
刘尚书先按耐不住,指责道,“明明是他沽名钓誉,在客栈大放厥词,小儿误以为他是有学之士,才请到家中,谁知他全无学识,在考场还与考官冲突,小儿知道后,深知不可与之为友。此人怀恨在心,才设计陷害。”
“陛下明鉴,白辰一介布衣,如何敢与刘尚书为敌?实在是刘尚书欺人太甚,草民不忍此等奸诈之臣在朝为祸,亦不忍多年寒窗付为流水,不得已才要与他鱼死网破。”
“好个鱼死网破!”
皇帝身边的太监端着两份文章,一份是刘晋安的考卷,一份是贺白辰写给6羽的。
皇帝指了指,“这文章是你写的,其中内容你可还记得?”
“回陛下,试题乃是论文道关系。”
贺白辰虽然心有胆怯,但依旧努力回忆着当初的试题内容,“道乃天道,亦是圣人之道。圣人承天道而立言,以不刊之经为天道之文。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圣人之言,期以明道,写天地之辉光,晓生民之耳目。”
皇帝连连点点头,又把审讯的目光投向了刘晋安。
刘晋安只是俯而已,还是刘尚书开口道:“陛下,此人有意栽赃陷害,必然先查到了小儿的试卷,熟读通篇再随意更改某处,以此来迷惑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