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满头的大汗,手上还都是血,“难说,一切全在今晚。”
大夫话音刚落,贺白辰就要往里冲,被云青挡在门外,“你现在进去不方便。”
江初瑜让云青帮小婉整理一下,还是把贺白辰放了进去。
脸色惨白,没有一点生机,贺白辰犹豫着,手和脚好像都在抖,颤颤巍巍地走向床边。
再也不顾什么男女大防,什么礼教尊严,他拉起小婉的手,那只把他从寒风和黑夜里拉出来的手,轻轻握住。
眼泪流下,都洒在了床前。
其实他藏着个秘密,一直难以启齿,只有他和小婉知道的秘密。
他酒量不好,小婉怎么知道的呢?
是一个秘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酒味弥散的房间,叠着少女的哀泣,还有不得志时无处泄的苦闷。
心中实在烦闷无比,他便拿了一壶酒消愁,正赶上小婉来看他。
愁苦化不开的伤痛,都化在了酒里,变成无尽地低吼。
是酒的原因吗?但是本能地,他抱住面前的女孩,忘却夫子说的圣人教诲,在一派淡淡的女儿香中探索。
混着酒香,扯开青蓝色的带子,小衣上绣着白荷出露的图样,也没唤起他心中的圣贤之道,反而嫌弃那朵白荷碍事,非要除去再看究竟。
满地的衣衫,无可挽回的过错,还有女孩子躲闪的目光,布料遮不住的旖旎。
小婉躲了他三天。每次想和她说话,想道歉,等他的都只有忙碌的身影。
他在酒楼门口守了一夜,等小婉清晨开门时才把人堵住。
没有海誓山盟,没有深情许诺,他落魄到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敢耽误女孩子的一生。
可做了就是做了,逃避才是最无能的选择。
“我非是登徒浪子,那晚……”
“那晚还是忘了吧,我什么也不记得。”
小婉不愿意面对他,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他只当她嫌弃,嫌弃他一身穷酸,前途渺茫。
“贺大哥,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子。以后……就当没有这件事。”
“事关你的名节,我怎么能……算了,我没本事,这也是应该的。”
“不是这样的,你别多想。”
小婉鼓励他,说他有学问,老天爷会开眼的。
“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我……”
不堪回的过去,如何吐露?
小婉只说:“那件事别再提了,就当没生过,贺大哥也可以安心在这里待下去。”
这件事好像真的没生过一样,至少小婉表现得很像,和他若亲若远,从来再不越界线半分。
但贺白辰清楚地记得,记得酒后生了什么,甚至那晚的每一句呢喃。
或许再过一个月,甚至半个月,他就能用十里红妆,把那晚的过错弥补回来。
可现在没有凤冠霞帔,取而代之的是冷刃鲜血。
上天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
在门外的江初瑜还在祈祷,但求的不是神佛,不是仙道,而是系统。
“洗桐,洗桐你听得到吗?”
“听到了,想也别想,如果你是想用一次机会把小婉救活的话,就别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