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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会儿的大雪,如今又开始洋洋洒洒地落下,雪瓣比方才那场还要厚重。
百姓纷纷躲进能遮蔽的地方,街道上空无一人。
江宴之撑了把油纸伞下了马车,远远的就看到自己的姑娘可怜兮兮地蹲在雪地里。
娇小的身子似要被厚重的大雪淹没。
目光微寒扫视了四周,在对上谢余白略带责怪的神情,幽深地凤眸眯了眯。
缓步走到温若初面前,手中的油纸伞轻轻往前推去,遮住了身下蹲着的人儿。
“初儿。”
熟悉的松雪气息传来,温若初知道江宴之来了。
从双腿间抬起头来。
江宴之逆光而来,漫天的纷雪在他身后做衬,挺拔的身姿宛若天神。
他俯身,粗糙的指腹拭去那一连串滴落的泪花,嗓音微哑,“哭什么?”
原本还能憋住一些的温若初,面对江宴之的柔情,此刻完全大哭出声,“我不要你当夫君了。”
伸出细嫩的小手,轻轻推了江宴之一下。
“你不是我夫君。”
闻言,江宴之神情依旧从容又清淡,但那双凤眸锋锐地攫住了她,不动声色,却足够让人致命。
温若初有些害怕,她能感受到江宴之眼底的波动。
似望不见底的深渊。
要把她一同坠入黑暗。
“夫君~”
软糯的嗓音带着莫名的讨好。
温若初颤着小手,想要盖住那令人胆颤的凤眸。
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江宴之止住了她。
“初儿,我说过。逃,是要受罚的。”
明明云淡风轻,却让众人都心底凉,一股惧意席卷全身。
谢余白听着他们的对话,自认为是江宴之胁迫了温若初入的太子府,稳住心神,忍不住上前指责。
“殿下身为太子,怎能逼迫女子。”
闻言江宴之黑睫一掀,睨着他,如看蝼蚁般。
薄唇微启,“你算什么东西。”
谢余白心惊悬在了喉咙。
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江宴之,方才江宴之俯身与蹲在地上的温若初对视,他没能看到江宴之的神情。
如今那双黝黑的凤眸向他瞥来,他才看清眼底的暴疟。
这真的是元启国霁月清风的太子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