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平台近可支援左城门楼,打击你之前军,破坏一应攻城设备!远可威胁你之中军,阻断士卒支援!”
他又指向右侧山脉,同样讲解一番,紧接着就是左右城门楼和主城门楼,各有各种防御机关,包括城门楼上众多士卒和将领的站位安排也有讲究,互相之间遥相呼应,随时可以策应其他战场。
他也并不藏私一一说明其中关键利害,只见他说着说着一开始仟国军师还不以为然很是不屑,但渐渐的眉头就开始皱起陷入了沉思,到了后面仟国军师的脸色已经开始白,两鬓冷汗直流。
仟国军师的脑海中快脑补出了对应的种种画面,他很快震惊回神:
倘若他真的兵分五路,按照宁真的种种布局来看,他指挥的仟国大军很可能真的会全军覆没,到时候别说对大门关造成冲击,只怕全军士卒能活下来的都是十不存一!
届时他就是全军溃败的罪魁祸,万死也难辞其咎!
周围一众将领看到他的反应当即心领神会,仟国众将纷纷眉头紧锁,而褚国这边张荃等人则是哈哈大笑,很是扬眉吐气。
战报传递到关隘之上,守关主将等人也是纷纷松了口气,但紧接着暗叹:“这小宁先生虽然厉害,但是未免太过实诚了,两军交战哪里有将底牌全都摊牌明示的道理,倘若敌军针对他的布局进行布局,我大门关岂不是难逃沦陷!”
“他还是太年轻了!”
果然,真如他们所料,仟国军师很快就回过神来,他收起轻视之心,当即再次拨乱沙盘,重新布阵。
半响之后,他自信笑道:“之前是我小觑了你,不过之前我也是随意布阵,因此被你识破,但现在不会了!”
“你且看好了!我之大军聚集一团,以一字长蛇阵直捣黄龙,两侧士卒开展盾墙,抵挡两侧山崖突袭,骑兵部队策应中军,防止你军从侧面奇袭,扰乱我的阵势。”
“至于最重要的前军将领则负责掩护冲锋陷阵的士卒登临城门楼,众志成城之下一破关,你军如何抵挡!”
沙盘之上,仟国大军所代表的石子密密麻麻上百颗果然排成了一条长龙,前段是各种充当投石器、云梯车的树枝木头。
宁真见状哑然失笑:“一字长蛇阵?我看是取死有道!”
看到一字长蛇阵,宁真的脑海中顿时浮现起当初柴当进攻落日关的情形,当初柴当为了鼓舞士气,强行动全军冲关,中途就因为被两侧山崖上宁真指挥的守备器械打击惨重,不得不变换军阵,当初柴当就是变阵为一字长蛇阵。
这个军阵相当特殊,集合全军之力在前段位置,主打一个冲锋突进,两侧极其狭窄,只有骑兵部队作为策应,因此可以很好的避免被左右山崖上的弩箭投石器等攻击,但其实缺陷也很明显,那就是后方的士卒往往无法挥其本身效用,只能变成替补。
这也是后来衣方略使用蛇藩阵来回冲击柴当军阵的原因。
一字长蛇阵冲锋具有奇效,但军阵过于狭长导致前后两端的士卒往往很难支援中军,一旦中军受挫,那么军阵就会被拦腰截断成好几个小战团,彼此孤立无援!
仟国军师改变沙盘局势成一字长蛇阵,显然是因为他的思路陷入了和当初柴当一样的逻辑之中。
宁真当即故技重施,将衣方略之前的应对之策照搬了出来,果然仟国军师再次瞠目结舌,气的浑身颤抖。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我竟然连着败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将两次!?”
他当即拨乱沙盘,重新布阵,很快再次布出一个阵势,这次的阵势就和当初柴当应对之策不同了,他一鼓作气将军队分成两股,其中一股稍多一些直接冲击左侧城门楼,另外一股则是冲上山崖,准备强行攻占左侧军防平台!
宁真微微颔,这名仟国军师显然已经明白自己之前陷入了思维误区了,这次变阵倒是比当初的柴当要高明一些,但也只有一些。
他当即跟着变阵,将右侧城门楼的诸多守备器械调至左侧城门楼,中央关隘大门开放,其中守城士卒全军出击,从后方包抄仟国大军。
一时间褚国主力从后方奇袭仟国大军,主城门楼和左侧城门楼上的众多器械则可以居高临下的对他们进行打击。
左侧山崖之上的军防平台更是占据天堑之利,没那么容易被攻下,如此一来对方就三面受敌,败阵更快!
他变阵之快几乎是紧跟着仟国军师而为,仟国军师刚刚变阵完毕就现自己的军阵策略已经被对方破解的一干二净,当即全身汗如雨下,惊吓的心跳如擂鼓震动。
“这。。。。。。这不可能!”
他慌张失策,急忙再次拨乱沙盘,长考一番之后再次布阵。
宁真一眼看去只见破绽百出,随意摆弄就破解了对方计策。
“仟国军师,你这是取死有道。”
仟国军师两眼一黑,几乎就要昏倒在地,他苦思冥想思索出的破关之策竟然被眼前之人随手破解了!
这岂不是说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对方预判之中!
两旁的将领急忙将他扶住,此刻他们也已经现不对劲了,自家军师接连布阵竟然无一成功,被敌军小将给随手破解了,再不懂兵法的人也知道,此刻军师已经陷入危局!
一时间仟国军阵之中寂静无声,所有人都不再是轻松写意的模样,频频看向仟国军师,等待他下一步行棋。
中央被拱卫着的主将更是惊疑不定,看向宁真的神情已经带有杀意,张荃在侧面遥遥锁定他的气机随时准备爆截击。
和仟国众将的如临大敌不同,张荃等武将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心情舒畅了许多,脸上也显露出微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