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将领嘴上互相指责,但动起手来毫不含糊,也并没有真的在争抢军功,只当是开玩笑一般互相打趣,瞬间就将所有敌军给击毙了。
宁真端坐在怒马之上眼看着他们将剩余的陈国将领击毙,也没有出手争抢。
对他而言,这一战的收获已经大到乎预期了,刚刚这么一波突袭攻击直接击杀了十几名陈国将领,加上之前两军对垒之际他连败三名敌将获得的声望,此时他积累的声望已经足够圆满完成阵营任务的两个结算要求了。
他确实应该见好就收,给其他将领们留下一些军功,否则众人即便嘴上不说,心中难免不爽,有所芥蒂,对日后的相处和对敌都会留下隐患。
他遥遥望去,只见下方平台上,蜿蜒崎岖的栈道随处可见断肢残臂,岩壁上下更是溅满了血渍,仿佛山体原本就是鲜红如火。
逃亡的陈国士卒此刻已经十不存一,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绞杀的几乎殆尽,这其中真正死于褚国将士之手的其实并没有多少,更多的则是被同伴踩踏,推搡,坠崖而亡。
这些倒霉蛋并没有死在敌人手中,反而死在了同伴身下,也算是无可奈何。
幸存的士兵此刻也早已经放弃抵抗,有的愣愣站在原地等死,有的则是辱骂不止,沿着栈道夺路狂逃,甚至碰到前方同样在逃跑的同伴时还会互相痛下杀手,只为了能够让自己跑的快一点,让对方替自己多吸引一星半点的火力。
而在上层栈道之上,一众将领早已经将敌军主将们歼灭,沿着栈道向下移动,开始追杀敌军,各个平台之上弓箭手,弩车持续不断的放箭,精准收割一个个生命。
众多的墨家学徒正按照宁真提前下达的指令有条不紊的维修磨损严重的弩车等大型机关,子傅和伯望等宁真重点培养的学徒则是忙碌的奔走在各个栈道平台上指点其他学徒们。
“陈国大势已去。”
宁真微微颔,翻身下马,同样沿着栈道向下移动,以墨家机关术操纵起尖锐的金属碎片击杀一个个逃窜的士兵。
这些士兵虽然能够提供的经验和声望并不多,但积少成多同样是一笔客观的收入,他没有理由放过。
一夜厮杀,直至天明。
等到太阳升起时,整个落日关的下方岩层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沙土之间散着浓郁的血腥气味,陈国阵亡的士兵尸堆积起来堪比一座小山,极其恐怖。
各个栈道上都有褚国士兵在收拾残局,一些人将大量残骸收拾起来,堆积到一起,还有一些则是拿着木桶拖把,在清理栈道。
这些陈国士兵的尸体不能就这么随意放置在栈道之上,必须运到一起用火烧尽,否则一旦生腐烂,可能会腐蚀这些木质的栈道,令通道不稳,后患无穷。
衣方略被浩然正气托举着,在各个平台之间飘然滑翔,指导将士们作业。
宁真同样指挥着墨家的众多学徒和卓尺6空两名机关师维修山上的各种防御工事。
就这样,关内众人一直忙活到了正午时分,只见落日关的山脉尽头,有一道凌冽的身影正快逼近,他一头火红长随风飘扬,气息震荡犹如烈日灼灼。
正是燕北归。
燕北归浑身浴血,面色平静,飞快冲进关内,看到满地尸骸和衣方略等人忙碌的身影,当即明悟此战已经大捷,顿时露出了笑容,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见到燕北归归来,同样露出笑容,但当他们看到他浑身浴血之后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追问道:“将军,你受伤了?”
燕北归哈哈大笑,他高举手臂,只见他的手中正紧紧拽着一条齐根断臂。
“哈哈,诸位将军不必担忧,燕某一身鲜血都是匪柴当的。”
“我已将柴当击败,断其一臂!”
“柴当此人已经不足为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