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遵旨。”
“奴婢遵旨。”
一时,所有宫女太监都慌忙答道。
“行了,桂嬷嬷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老佛爷心里正烦,听得他们这纷杂的答话,心头烦躁更添几分,皱起眉不悦道。宫女太监哪个赶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再触她霉头,小心安静退下不提。等到所有人都退尽,房间里只剩下了桂嬷嬷,老佛爷才仿佛失去了浑身气力般的软在了椅榻上。
“老佛爷……”
看着一贯精明的老佛爷伤心成这样,桂嬷嬷心里那个难受啊。
老佛爷自嘲一笑:“桂嬷嬷,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桂嬷嬷最是对老佛爷忠心耿耿的,哪见得她这般颓丧:“老佛爷,您说什么呢,您还年轻着呢,您看看后宫里那些个年轻人,还不如您身子骨健壮,精神头好呢,怎么说得上老呢?”
老佛爷扯动嘴角:“我要是不老,我能看不清我身边养了个白眼狼?”
“……”
桂嬷嬷半响无语,末了,才微弱着声音道,“晴格格只是年幼不懂事……”
“年幼?”
老佛爷哼了一声,“都可以出嫁的年纪了,还小吗?”
桂嬷嬷说不出话来。“往日,晴儿那丫头帮着淑芳斋那两个野种说话,我何尝不是当她年幼心软?可你看看她,早早就知道思慕男人,和那个福尔康……”
老佛爷蓦地顿了顿,狠狠呼了口气,才咬着牙道,“可见,那就是个不知廉耻的。我以前念着她往日的好,也就罢了。没成想,连那一点点的好,也是装出来的。现在居然还骗我说出宫为愉亲王夫妇祭奠?哼,要是愉亲王夫妇看到女儿打着他们的名号出去见男人,只怕得气死。”
桂嬷嬷也把害的老佛爷气成这样的晴儿恨得牙痒痒的,可她也不敢火上交油,就怕老佛爷受不住,真气坏了身子:“永琪少爷和晴格格,那也是兄妹之情……”
“可她跟福尔康是吗?”
老佛爷狠狠一拍案几,“今天,要不是永琪是从福家出来,要不是这事和那个福尔康有关,她会巴巴的出去?还跟哀家撒谎?”
桂嬷嬷不语。“真当哀家不知道呢,那丫头叫人传了多少书信出去给福尔康。这要不是永琪的境况越来越差,她未必不会相信福尔康的话。”
要真是关心永琪,怎么不在他刚出福家就出去找他,反而拖了两个月?分明开始被福尔康的花言巧语骗住了,后来看到永琪境况堪虞才心有疑惑的出宫。说到底,一切,都是跟那个福尔康有关。“身在禁宫,与外男私通消息,哀家当年怜惜她,帮她保住了愉亲王府忠心的奴才,最后她居然就用在了这些男女私情上。把哀家多年的心血教导,全抛到了脑后!”
“……老佛爷,您消消气,为了晴格格,不值得。”
许久,桂嬷嬷才憋出这么一句。
“是,你说的对,为了晴儿这丫头,不值得!”
老佛爷闭上眼睛想了想,再睁开眼,已冷静了许多,“桂嬷嬷,你吩咐下去,叫晴儿身边的人盯紧点,哀家总觉得,还得出乱子。”
“这、不会吧……”
桂嬷嬷有些惊疑,“还能出什么事?”
“哀家也闹不清楚,就是觉得心惊肉跳的。”
老佛爷拧眉说道,“至于会不会,那也难说不是?以前哀家何曾发现晴儿是这么不着调的?现在她都能欺瞒我了,未必就不会再做什么荒唐事来。你就看着吧,至于晴儿,暂时就不要动她,她阿玛毕竟是为国捐躯的,这等私密事,不好拿出来说。既然拿不出明面的证据,她这个遗骨,哀家就当赏了她几口饭。宫里也不缺这么一个人。”
这就是跟晴儿恩断义绝了。
桂嬷嬷半点不觉同情,老佛爷以前那可是把晴儿当亲生孙女疼的,要不是彻底伤了心,又怎么会如此:“是老佛爷,奴婢明白了。”
“她以后要是安安分分的,哀家看着以往的情分还能给她指个婚事,要是……”
剩下的话老佛爷没有说出口,只是沉着脸,轻抚住额头……
交谈
晴儿听完永琪说的关于福家、福晋的恶形恶状以后,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从来不知道,那个看上去面慈心善的福晋,背地里竟是如此爱财寡义之人。
“这、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晴儿尤有意思不信的喃喃道。
永琪之嗤笑一声:“误会?我亲身经历体会,能有何误会?”
见晴儿震惊中还有一丝不信,永琪严重闪过一丝不快,又道,“你当福晋是什么好人不成?有些事我是没和你说过。你道当初紫薇未恢复皇家血脉身份,以民女之身住在福家,与尔康定情,那福晋做了什么?”
晴儿也知道紫薇身份未明前曾于福家住过,也是在那时与福尔康定情与许终身,她只以为一切顺顺当当的,但听永琪现在这话,似乎其中还有什么波折。“福晋、她做了什么?”
看着永琪的不屑和坚定,她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哼,她啊,嫌弃紫薇身份不够,竟说要紫薇给尔康做妾,且要她得等到尔康被皇阿玛指了婚才能进门。”
永琪好整以暇的说道,果不其然看到晴儿脸色大变。这话他可没说谎,紫薇当时就是为了不作妾才除了福家,还惹得小燕子焦急出宫寻找。
“什么?让紫薇作妾?紫薇可是皇家血脉!”
晴儿失色惊呼。
“皇家血脉又如何?”
永琪冷笑,“没有皇阿玛承认,她就是个贱民!”
“……”
晴儿被打击到了。原来,福晋竟真是如此贪恋富贵之人,紫薇那么高贵的血脉,只是没有身份,竟然就让她作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