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坤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果然不出所料,就是郭初雪。但她形容羸弱,想来在杨家的这几天过的不大好,可她还能自由出门,想必郭氏十分护着她。
魏长坤冷淡道:“坐吧。”
郭初雪稍稍侧头,坐在魏长坤对面,与他四目相对,微皱眉头,有千言万语想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这么看着魏长坤不说话,郭初雪也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她至多只能出来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她恨不得能多看他两眼。
魏长坤道:“有话就说,若是你不肯说,我也自有法子查到。”
郭初雪缓缓点头,嗓音有些喑哑,道:“在胡家我留给侯爷的信,侯爷看了罢?”
“看了。”
魏长坤无动于衷的样子,让郭初雪有点着急,她不知道穆筠娴同他说了什么,让他看起来对穆家丝毫没有怀疑的样子。
郭初雪道:“是真的。”
魏长坤没有答话,是不是真的,他心里自有决断,轮不到别人给这件事下结论。
郭初雪解释道:“因在胡家不便说话,所以我才约了侯爷出来,好把这件事详细讲给你听。”
“你讲。”
魏长坤态度冷淡异常,似乎连笑都不会的的样子。
郭初雪心里的魏长坤就是这样子的,冷清孤傲,她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沉默了一阵,郭初雪道:“侯爷若是不信,我手里还有一封信,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话说出口了,却没有要把信直接拿出来的意思,好像在等着魏长坤先开口。
魏长坤若开了口,便是主动要承她的人情,他不喜欢这种女人对他玩手段,没有人能掌控他,只有他俯视别人的时候!
一丁点也不急着要看证据,魏长坤反而是问她:“三年前,为什么要扔纸条给我?”
郭初雪道:“因为三年前,我才认识了侯爷,想起了这件事,所以便告诉了侯爷。”
事实当然不是这样,郭初雪只是害怕三年前这样大放异彩的长平侯会被别人抢走了,宁愿他得知父亲死亡真相伤心欲绝而远去漠北,也不愿意把这样好的男人,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魏长坤一直对郭初雪的话不大信任,他又问道:“这事,你如何得知?”
一低头,郭初雪道:“这事许多人家都知道,只是侯爷当时年少,太夫人才瞒着你这事,我幼年常去姨母家,偶然间听得我父亲与姨父谈论过此事,虽是多年以前,却也已经记事,便记了下来。”
这番说辞倒也说的过去,十年前的那场大战中,杨士谦也同为副将,知道真实原因也是正常之事。
怪只怪太夫人瞒魏长坤瞒的紧,时日久了,此事便无人再提,英雄冢也无人问津,魏长坤才一直不知道父亲死亡的真实缘故。
魏长坤仍旧没有怒或者悲的情绪,只是挑眉问道:“你可还有别话要说?”
郭初雪猛然抬头,拧着眉头看着魏长坤,道:“侯爷,穆筠娴与你有杀父之仇!”
“这轮不到你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