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脸上仍然带着笑,眼睛却是冷的:“大伯,胡美娥刚刚要弄死我和悠然,我可是怕得很呢。”
“你……”
胡美娥用手指着她,正要说话时,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往地上倒去,蜷缩成一团,痛得冷汗直冒。
“大闺女,大闺女?”
胡有财赶忙要上前扶她,然而胡美娥早已痛得浑事不知,他一碰,胡美娥叫得更凄惨,堪比杀猪。
方芳冷眼看着,心里一字一句地道:“你看清楚了吗,方芳,这些都是欺辱过你的人,他们此刻躺在这里,痛不欲生,你曾经受过的罪,我正在一点一点给你讨回来。”
这话,是对原身说,也是对她自己,毕竟,她们都有共同的敌人,胸口处有块地方舒坦极了,方芳心情极好,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
她这一笑,胡有财仿佛才想起来什么,蓦地转过脸,对她喝道:“胡家的,解药!”
方芳摆了摆手:“大伯,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们生的病与我无关。”
胡有财只得换了种方式:“那好,县老爷都说你救了流放犯,可见你医术了得,这病你看得了吗?”
方芳沉吟片刻后,才道:“若说看也看得了,就看他们怎么做了?”
她不是圣母,只是若胡家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至少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能解原身的心头之恨。
胡有财浑浊的眼睛望向她:“你待如何?”
方芳双手环胸,一字一句地道:“先磕十个响头,然后天一亮,就敲锣打鼓地公告全城,把这家人如何虐待儿媳,如何苛待孙女,一字不落地说出来,最后,还要说自己是个乌龟王八蛋,全家都是个乌龟王八蛋!”
“你、你想得美,我死也不会给你磕头的!”
胡美娥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她痛得一张脸硬生生地扭曲了,胸口处剧烈喘息着,仿佛一条将死的狗。
“大姐姐,你就低一回头吧,左右命最大。”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开口劝道。
有人劝,别人也就跟着说道:“是啊,男子汉大丈夫尚且能屈能伸,再说这里又没外人,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是啊,就给她磕几个头又如何?”
胡美娥目光如箭一般地射向方芳:“要我跟你磕头,你做梦!”
张老太和老胡同已然接近死忘边缘,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方芳俯下身,对着曾经的大姑姐道:“那你就活活痛死吧,到时候不只你这张脸,手,脚,全身的皮肤,没一处好的,你想想啊,要是你那秦哥知道你这副样子,还会要你吗?”
“你!”
胡美娥如同被抓住了七寸的毒蛇一般,又是恨又是急,手指着方芳,脸憋得通红。
方芳轻笑一声,继续道:“我可告诉你,从前的方芳已经死了,现在的我,不是被你们叫巫婆吗,既然是巫婆,就要拿出巫婆的气势,要么,你现在就跪下磕头,一边磕,一边说自己是个乌龟王八蛋,我就救你,如何?”
胡美娥咬紧了牙齿不说话,明显已经开始犹豫了。
方芳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一,二……”
三还未数出来,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咚咚”
地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