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找到欺负小香的人了?”
“没,没有。”
云娘说话结结巴巴地,明显藏着心事。
方芳也不再说话,径直去了她住的那屋,悠然还睡着,黎泽安则已经从床上起来了,坐在桌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兀自着呆。
方芳怕他闯出去,嘱咐道:“我有朋友来,你在这呆着,千万别出去,知道吗?”
黎泽安看着她,面无表情。
方芳根本没多想,从床底下拿出张老太的罐子,数了些碎银出来,大概也就五百文左右的样子,拿给云娘:“我也只有这么多了。”
“谢谢,谢谢。”
云娘正要去接,哪知方芳伸过来的手一下子缩回去了,她不解地抬头,“芳儿?”
方芳道:“借钱可以,云姐,你老实告诉我,小香到底是被谁害了,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真打算就这么息事宁人?”
云娘脸色霎时白了:“我不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能只管她一个人,我还有西西。”
“你什么意思,”
方芳皱紧眉头,“是熟人对不对?”
云娘没说话,只抱紧了小儿子。
“云姐!”
“是、是我公公。”
云娘被逼得没法,一下子说了出来。
方芳的心,瞬间凉了,云娘的公公,她是见过的,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精气神很足,在外对谁都是一副和蔼的模样,尤其喜欢小女孩子,小香跟他日日住在一起,云娘总有没盯在眼皮子底下的时候,估计就是那样得手的。
而且,因着原身跟云娘的关系还算不错,悠然经常去找小香玩,有时候到了饭点都不愿意回去,云娘的公公还放心让原身回去做饭,他来看着两个孩子,现在想想,他当时也是对悠然动了心思的。
好在原身是个极负责的娘,轻易不会把孩子交在外人手上,这才没让他得逞。
“你男人呢,就是小西他爹,知道吗?”
云娘抽泣着点点头:“我跟他说了,他说他爹一辈子老实,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我们大吵了一架,他急起来就让我滚!”
“那就滚,自己养活两个孩子,把他爹送进牢里去。”
方芳斩钉截铁地道。
“不行的,芳儿,不行,西西他不会给我的,他说是他家的种,我要走,只能带着小香走,我不想让西西变成没娘的孩子。”
“那就这么算了?”
云娘怀里抱着孩子,怕吓到他,压着声音哭泣:“我没办法,芳儿,我真的没办法呀。”
西西年纪虽小,却也知道他娘在伤心,仰头看了一会,突然伸出手来给他娘擦眼泪:“娘,娘……”
一声声地童音叫着,云娘的心更痛了,连忙答应着:“哎,娘在,娘在。”
方芳站起身,拿了一张帕子给她:“先擦擦吧。”
云娘接过,好一会才平静下来,眼睛哭得红肿的看着她:“谢谢你,芳儿。”
方芳摇摇头,想了想,还是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云姐,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说这种话,可是你男人不算个良人,他白日里干活,晚上也不着家,有点小钱就喝酒,喝醉了就是打孩子,这种人,你还跟他过什么过呀?”
云娘听着,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