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
“那还不赶紧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老太太事多气量大,不与她计较,咱们做下人的,要有点眼力劲,料理干净了再去向她禀报,知道吗?”
“是。”
黎泽安坐在屋内施施然地喝着茶,蓝衣伺候在一旁,闲散的姿势几乎让方芳生出一种错觉,他本来就属于这里。
留芳村也好,风月楼也罢,他像是闯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最关键的是,那个从前被她几句话就气得要跳脚的少年,短短几天,似乎改变了不少,变得更稳重,更成熟,也更让她捉摸不透了。
见她进来,蓝衣上过茶后,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要去抱悠然,哪知悠然看也不看她,把脸埋进她娘怀里。
方芳抱歉道:“蓝衣姑娘,就让她跟着我吧,她刚刚受了惊吓,谁抱她都不要的。”
蓝衣刚要问生了何事,旁边突然响起一道略显焦急的声音:“怎么回事,受了什么惊吓?”
蓝衣讶异地看着她家公子,自从黎家家破人亡以后,她家公子就鲜少对别人的事感兴趣,更遑论一个毫不相干的孩子。
方芳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就是调皮捣蛋,被人打了屁股,对了,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在留芳村躲上一段时间吗?”
“留芳村乱得很,我若一直躲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来县衙打探消息,好歹还能知道点什么,不至于腹背受敌,谁打了她,我瞧悠然一向乖巧得很。”
也是,方芳把刚刚从陈相仪那得来的消息告诉他:“陈大人说鲁瑞快回来了,蔡彪那边你有何好办法?”
“这么快,看来收集证据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孤注一掷了,你还没告诉我,谁打的她?”
方芳不想他掺合这些后宅妇人的事,再说也不关他的事,含糊其辞地道:“谁打的不重要,我还能吃亏不成,已经打回去了。”
黎泽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嗯,看出来了。”
蓝衣也捂着嘴闷笑,方芳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地抱着悠然走到铜镜边瞧了一下,妈了个巴子,她头乱成一团也就算了,嘴角和眼睛处各有一点血迹,应该是被那申嬷嬷抓的,瞧着越像个泼妇了,难怪陈相仪见了她是那样一种表情。
方芳侧过头,颇不好意思地轻咳一声:“这个,女人打架是这样的,你见多了就知道了。”
黎泽安拿了点伤药出来:“我给你上点药。”
瞧那瓶身,还是她送出去的:“不用,我那有,再说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还是上一下吧,女孩子,最是在乎容貌的。”
黎泽安说着,学着她上次自制了一根棉签,沾取了一点,就要往她脸上涂。
悠然在她怀里,方芳避无可避,只能僵着身体让他给上药。
两人靠得很近,黎泽安眼神专注地涂抹着,少年人的手指修长干净,气息也很好闻,方芳脑子里,又不争气地想起了某些画面。
湿湿的,软软的,滑滑的,不知道再尝一次是不是同样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