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李主任的要求,也更是为了学校的期末评估,白芷好声好气地跟在李主任的身后,走进了办公室。
在众人的目光灼灼之下,白芷平静地准备从抽屉里拿出在开学就已经被审查过的资料。谁知手一摸进抽屉,那份厚实的资料居然不见了!
白芷惊慌的眼神让苏木兰忍不住要拍手称好了,她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在白芷要开口解释的时候,先一步说:“怎么?不会是要告诉我,资料忽然不见了吧?”
白芷看着苏木兰一脸势在必得要让她出丑的得意样子,再看看手中空空如也,只得忍气吞声地说:“确实是这样。”
苏木兰冷哼一声:“没写就没写吧,何必用这么拙劣的借口呢?你的这个闲职连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好,我看没让你从事教书育人的行业,也是对的。”
话中带刺,步步紧逼,白芷很清楚,苏木兰这次就是故意要让她咋众人面前出丑的,她这个难堪不只是针对白芷个人,更是要针对她所在的单位。仿佛只要这样,就能让白芷再回到那眼神中充满着畏惧的时候。
内心一次次的想暴怒,可是为了学校的名誉,白芷将指甲抠进掌心,让疼痛恢复了一点理智。
她有条不紊地解释:“苏主任,资料我确实是写了的,在开学之初县局的检查员也是戳章认定了的。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恶作剧将资料拿走了,可即使是这样,你也没有权利来侮辱我的工作,也没有权利评判我是否适合当一名教师吧?”
苏木兰怎么也不没有想到,昔日只敢躲在石南叶身后寻求庇护的自卑又胆怯的女人,居然这此刻会这样义正言辞,色厉内荏地反驳她。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而那些围观的群众,虽然有少数的人眼睛抓瞎,可至少本校的教职工在此刻体现出了无比的团结和信任,一时间办公室分成两派,各执一词。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办公室门口传来,办公室中吵闹的声音瞬间鸦雀无声,全然屏存呼吸,不敢贸然造次。
苏木兰毕竟是见过官场大世面的,在这样严肃的气氛下,也敢走上前去,刚才那副飞扬跋扈,咄咄逼人的气势全然不见,委屈巴拉地指着白芷柔声说:“这位老师没有完成资料检查,我不过就好心提醒了几句,她还拒不认错。”
白芷一眼认出眼前的这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正是刚才在校门口第一个从车里下来的人,还记得那下车那时他身上散的清冷之气,直教人退避三舍。
中年男人来回打量了白芷,又环顾四周看了看围观者们,沉着声音说:“苏主任,你和这位老师来校长室一趟吧。”
声音不高不低,看似沉稳地一句,实则却充满了命令的口气,由此可见,眼前的这位大领导对于这起突然事故的重视和严肃处理的态度。
校长室离底楼教师办公室的距离不过十来步,可是这样短暂的距离,在脚下却是犹如千斤巨石一般的沉重,每走一步心下都在后悔:何必逞一时之勇呢?当时好好地认错低头,让苏木兰把气顺了不就好了吗?
校长看着跟在上级领导身后的白芷,脸色微微一变,几乎是瞬时,脸色又恢复如初,教人只敢相信是自己眼睛出现了错觉。
中年男人走过去在校长的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就微微颔离开了。
在与校长错身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白芷空气中嗅到了一股“严肃处理”
的危险气味,转而木讷地跟在苏木兰身后,进了校长室。
中年男人从兜里摸出一盒烟,转身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将香烟两指一夹,轻微一偏头放进嘴里,打火机打出的火焰沿着香烟圆润的轮廓点出一圈圈的火苗。
深吸一口香烟的中年男人轻轻依靠在桌沿边上,眼神严厉,直教人不敢直视,眼神甚为凝重地看着她说:“你就是白芷?”
如果说“呆若木鸡”
这个词是用来形容人很吃惊的话,那造出这个词语的人实在太懂得察言观色了,白芷现在的情形用这个词语在合适不过了。
苏木兰惊讶之余,立刻恢复了常态中的平和,语气中有些娇嗔:“石伯父怎么会认得白芷呢?你都不知道,她都有好几次没有完成资料了。。。。。。”
白芷心下一沉:好几次,也亏得她能睁眼说瞎话说得出口,明明就是这一次而已!
中年男人将手中的才吸了一半的香烟摁在烟灰缸里,蹙眉长思,良久之后,转过头看着表面上一脸平静任人宰割的白芷,淡然地问:“听说,你和石南叶在处对象?”
白芷先是一愣,而后脸色一红,低着头思忖,中年男人的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思考吗?”
苏木兰一脸惊讶地在两人之间来回地打量,在这个对话的间隙出现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它:“不可能的,石伯父,”
说着还不往斜视打量着一旁低头的人:“南叶不可能喜欢她的。”
本来白芷想着要不要避嫌,然后以一种委婉的方式来表达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苏木兰嘴里冒出那一句甜腻的“南叶”
,她决心不委屈自己。
白芷抬起头,反问说:“领导的意思能否具体点?”
中年男人的眼神一滞,白芷说:“不如问是谁更不愿意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