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尾去参加了钟旻和松鼠哥的婚礼,第一次当伴娘,又冷又困,全程懵逼状态,咖啡倒是喝了个饱。”
“回来之后就面临期末周,结果一时大意把自己整感冒了,以至于小崽们的期末考试也跟着发挥失常。我发誓下学期一定要好好锻炼身体,连带着小崽们一起。”
…
不要轻易许诺。
无法应验的诺言终将成为命中自己的回旋镖。
眨眼间,新一年的六月已至。
今年的雨水格外充沛,于是回南天也源源不绝,家中弥漫着令人沮丧的一股霉味。
岑鸢躺在快要长蘑菇的沙发上,感觉自己的未来跟沙发没什么区别,面临着异曲同工的腐朽。
比如一些无处安放的怪异情感,出于己身,或源于她人。
明明她的新年愿望是“献祭桃花运来换取事业蒸蒸日上”
,可事实显然无法让人如愿以偿——至少岑鸢并不觉得如愿以偿。
反倒让一些无效社交侵占了自己的私人时间。
虽说她所谓的私人时间主要也只是在对着电脑屏幕里面的空白文档发呆罢了。
但她坚持认为,这是一种酝酿。
以久坐而半字未动为基础的酝酿。
岑鸢的美好设想是:暑假里开一篇能够保持每日更新的小说。然而,被正职工作和团建活动彻底打断的存稿计划搞得她非常焦虑。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开坑了,可我只完成了全文预计字数十分之一的存稿量!仅仅十分之一!”
“或许,你可以换个思路:已经写完了十分之一。”
面对宿主的抱头咆哮,罹患重度拖延癌的旧日神明显得很淡定,“更何况,你其实并没有很坚定地看清自己内心到底想要什么,对吧?”
此刻,岑鸢觉得自己俨然成为不断受到靡非斯陀之引诱的浮士德。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吧,”
希卜举起一根触肢,以水波纹状晃悠了两下,“甚至你也不敢相信‘愿力’的存在。”
岑鸢迟疑着开口:“您确定是‘愿力’而不是‘原理’?”
希卜换了另一根触肢,同样晃悠了两下,表示否定。
“的确是愿力,心想事成之力。”
“呃嗯,这听起来比较像是魔法世界才会出现的玩意儿。”
“恰恰相反,魔法世界没有这种玩意儿。”
“因为不需要对吧?”
“与其说是不需要,更像是无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