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乐嫣,本意是作为一个诱饵。
后来阿隼说,在春天到来的时候,他们也会放走去年抓住的海东青,让它们去繁衍生息。
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走隼奴。
从诱饵变成爱宠,未必就是一个好结果。
他掌心温热熨红她的双颊
永安王妃(陆)
昼长风暖,柳色渐青。
立春这一日,中原女子会将彩绸剪作燕子形状,并以金丝绣“宜春”
二字,戴在鬓发上为装饰。
永安公主却比别家小娘子迟了两年才梳上这宜春髻子。
李从珂对此事十分介怀,乐嫣自己反倒不以为意。
她满心只记挂着阿隼。
他当日被海东青挠了个皮开肉绽,背上一道伤痕更是深可见骨,却不肯呆在四方馆中好好养伤,每日都要往她的仙妤院跑,美其名曰:让乐嫣帮他上药。
为此,潞王怒不可遏,无奈唐国主的态度竟似默许,其余兄弟也对他手握的兵权虎视眈眈,他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待到宫中要举办立春宴的这日,李从珂一早便亲自到仙妤院,接乐嫣去往紫微城。
“恰好”
在宫门外,听到那群文臣编排她们姊妹几人。
实无半点血缘关系的兄妹二人同车而不同心。李从珂回到车中,还未坐稳,便听到乐嫣冷冷诘问:“王兄是故意让永安听到这些流言蜚语的,对么?”
“乐嫣,我会让他知难而退。”
李乐嫣摇了摇头,声音轻缓而坚定:“我和他的事情,不必旁人插手。”
李从珂状似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想触摸乐嫣的鬓发,被她立刻躲开。
他于是微微笑了,眼神却毫无温度。
“旁人?原来在你心中,竟把我当作‘旁人’。”
立春宴设在陶光园。
隼到仙妤院扑了个空,去四方馆迎他的宫侍也扑了个空。
故此,契丹大名鼎鼎的永安王好不容易才赶在唐国主銮驾到临之前,成功抵达宫宴地点。
他今日竟束了发,也穿一身中原服饰,若非眉眼俊美深邃,俨然就是个风度翩翩的汉地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