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由坠落,而楼下,防坠网已经张开,恭俭良只要稍微粘在网上,便再也无法脱身。网骤然收缩,会在瞬间将他包裹得严严实实。
提姆刚刚爬到二楼。他被恭俭良痛击得翅膀无法打开,只能握住栏杆冲下方咆哮,“恭俭良!!”
这个无法无天的雄虫,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因为脸盲被舰长派过来管他!提姆誓,自己回去之后,要让恭俭良坐在裁决处小黑屋里手写检讨书!单独一个人写一百篇!篇篇一万字!
“你等着……”
提姆咬牙切齿,探头向下看。
网内空无一人。唯有他的同事疯狂挥手,大声喊道:“提姆。”
一只手悄无声息顶在提姆的天灵盖上,雄虫倒挂着,衣服整个掉下,露出结实的小腹和流畅的肌肉线条。他吐着舌头,眨巴眼睛,手作枪状,“砰€€€€”
提姆缓慢抬头,下一刻,他感觉自己胳肢窝被提起,整个人双脚离地被摔了出去。
“提姆!”
同事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提姆清楚二层楼的高度摔不死自己,他只怀疑自己会被雄虫的力度弄死,顾不得太多。他强行打开自己的双翅,蜻蜓种翅膀缓冲部分力度,可二楼坠落实在太快了。提姆狠狠摔在网中,被网紧紧包裹住。
恭俭良紧随其后,双足一点,轻轻地跳到地上。
“谢谢鸭鸭裤裤。”
恭俭良双手合十,“希望天堂里的鸭鸭永远有裤子穿。”
提姆一口气都缓不上来。他彻底认清现实,恭俭良就是个胡言乱语,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疯子。
而这一点,逐渐成为第三星舰上所有人的共识。
“禅元。”
奥斯汀看着在人群中穿梭的雄虫,不敢置信地看向身边人,“他……”
“他是雄虫,并且是我的雄主。”
禅元道。和所有处于震惊,不断重组世界观的雌虫不一样,他早早知道恭俭良拥有高的武力,绝对的暴力思维,无法用常理衡量的思维。
禅元道:“他看上去很开心。”
“你知道自己说这话很变态吗?”
奥斯汀愤然道:“我不会喜欢这种暴力的雄虫。如果你不支持我,也不要阻拦我去阻止他。”
“没有不支持。你注意安全。”
禅元看了眼自己的肚子。
迄今为止,禅元确定恭俭良不敢在这艘星舰上真正放开手。无论是对付提姆、黑蜂,还是那个多嘴的蝉族,恭俭良都未曾将他们之置于死地。禅元很清楚自己现在不出手必然会遭到非议,但他在等。
等待一个时机。
以及促成时机的东西。
“抓住他!”
电(击)枪、麻(醉)枪、甩棍。一切指使人疼痛但不致命的存在被丢出来。远远看去,无数人集结成不同的队伍从四面八方而来,多数是新兵,老兵们在意识到恭俭良还没有下死手后,纷纷后退。百分之八十的新兵们不得不直面美貌与疼痛地双重暴击。
无数双手扑向恭俭良,无数双眼睛看向恭俭良,他们追逐着他,像鬣狗捕捉羚羊。甲板上,由一道微小的点,变成一条稍长的黑线,随后不断粗壮,不断扩大。没有任何指挥,也不分小队,所有人都只能看到雄虫。
他捡起地上被打烂的折叠椅,撕开中间的布料,将两截椅腿充作双刀,握在手中。折断的椅腿,边缘处参差不齐,清晰可见带着不深的倒钩。
“有点意思了。”
恭俭良哈哈大笑,“正当防卫可以杀人吗?哈哈哈。”
还不等提姆和其他老兵暴躁言,恭俭良抄起椅腿杀入人群,他将轻合金的凳子腿用得重若千钧,每一棍下去,鬼哭狼嚎,哀嚎遍野。
每一声哀嚎后,都是笑。
恭俭良梢的粉红逐渐变成血红,随着笑意眯起的双眼,在眼角两侧飞扬的红印仿若吸够血就要飞出来。奥斯汀冲到恭俭良面前,他一掌劈向自己热烈喜欢过的雄虫,双刀骤显,一刀切断椅子腿。
“双刀……”
恭俭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随后羡慕化为妒意,“去死吧!”
他舍刀改拳,双手爆裂,以身搏斗,占据其他军雌不敢下重手的优势,频频进攻,直至一拳而出,气浪掀开两颊碎。
禅元的脸与拳骤然出现在恭俭良面前。
他很冷静。